當城門打開的那一刻,李恪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了下來,就連一直挺起來脊梁也有些微微的彎曲。
這時候李恪才感覺到,自己全身有說不出的酸麻。
李恪率先站起身,輕微活動了下身體,緊緊的盯著城門的方向。
直到兩道人影從裡麵緩緩的走了出來。
一人手中捧著一個匣子,兩人走得緩慢,全身都是血汙,任何人看了都知道,定是經曆了一場血戰。
走向李恪的兩人正是李木城和楊樹根,至於匣子裡麵裝的什麼,在場的人都知道。
此刻在這空曠的天地間,隻剩下輕微的走步聲與火把燃燒的劈啪聲。
李恪轉頭笑著對馮盎說道
“耿國公,要不要去迎接下我們的功臣?”
馮盎爽朗一笑
“好,殿下請。”
李恪率先走向臨時營地的門口。
其他將領也都跟在兩人身後,靜靜的等待著李木城和楊樹根。
“屬下見過殿下,耿國公,諸位將軍。”
李恪顧不上李木城和楊樹根滿身血汙,親手將半跪在地的兩人扶了起來。
接過李木城和楊樹根的手中的匣子,遞給了身後的將領。
一手抓著一個,笑著說道
“好好好,木城,真的沒想到,本王的一句戲言,真的讓你做成了。”
轉頭有對很是熱切的對楊樹根說道
“你就是楊樹根吧,木城總在本王這裡提起你。”
楊樹根激動的差點兒又跪了下去,李恪卻將其拉起,笑著說道
“好了,木城說你是性情中人,還跟本王極力的推薦你,大有一副不收下你,他也不會跟本王走的架勢。
你很不錯,也有個很不錯的好朋友。”
楊樹根用感激的目光看向李木城,後者也隻是微笑著點點頭。
楊樹根轉頭又對李恪說道
“小人能得殿下看重,是小人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未來一定竭儘所能報答殿下。”
李恪親自將兩人送進營帳
“好了,這一身血汙糊在身上看著都難受,今晚好好洗洗,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等到兩人進了營帳,李恪才轉身去找馮盎。
此時馮盎已經安排好人接管了崖州城,裝著譚殿與僮熊首級的匣子卻擺在馮盎身前。
“耿國公,怎麼不去休息,在這裡想什麼呢?。”
李恪走到馮盎身邊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馮盎笑著將匣子推到李恪麵前,笑的一臉揶揄
“殿下不打開看看譚殿和僮熊的樣子?”
李恪聽完,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看不看,人頭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回去睡覺。”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因為李恪突然想起來,李二大大的口諭了,嶺南必見血。
哪知馮盎卻快了李恪一步,一隻手將其按在椅子上,另一隻手,打開了匣子。
一臉懵的李恪定定的看著被石灰包裹後的譚殿首級。
雖然譚殿是閉著眼睛的,但突然間一顆單獨的腦袋出現在自己麵前,但凡是個普通人都會嚇一跳。
更何況李恪離那個匣子都不足二十厘米。
營帳中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蠟燭燃燒時偶爾迸起的火花聲。
“啊啊啊!!!!”
李恪的慘叫瞬間傳遍了整個臨時營地,李恪甚至伸手將匣子推的遠遠的,閉著眼睛胡亂揮舞。
差點兒就將匣子打翻了。
有好奇的人伸頭看過來,就看到李恪麵前一個被推的老遠,打開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