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和蔣平交談之際,那台上二人已經鬥了二十餘個回合,此時馬奎也早已施展步法,一步步進逼丁朗。
馬奎邊打便喊道:“丁兄,你本不善棍術,卻要用棍術戰我。此一不足也。這長棍六尺餘長,我便是有些破綻,你也難以欺身。此不足二也。我五老峰馬家白猿棍術,幾十年不在江湖現身,你我雖都處滇池島周遭,你卻對我棍術一無所知。此不足三也。你若使棍,今日必敗,還是收手吧。”
丁朗見那馬奎一招招使出,白猿獻果,白猿跳澗,白猿偷桃,白猿登山,一招套著一招,一招連著一招,自己已然被逼退到高台之角,心中一急,陡然行險,將自己手中全力磕開對方武器之後,隨手一丟,施展流雲輕功,輕輕躍身,竟抓住馬奎的棍梢。
丁朗此著雖出乎馬奎意料之外,但他毫不慌張,見丁朗已身在高台邊緣,於是奮力往後一帶,便要再往前一挺,便可借力使丁朗摔下台去,此一招喚作靈猿撈月。
在馬奎傾力向後帶棍之際,那丁朗也是反向用力。就在馬奎準備往前挺棍之際,那大棍竟被兩人之際撅折,斷為兩截。馬奎往前一挺,丁朗恐跌落台下反而撲向對方。那馬奎手中的半截棍子,還殘留著梢尖毛刺,竟“噗”地刺入丁朗前胸!
丁朗慘叫一聲,跌落擂台。
夏遂良急忙奔到丁朗近前,見棍梢竟沒入前胸,戳斷肋骨,急忙點了丁朗前胸幾處大穴止血。
此時早有碧霞宮兩名弟子過來相扶。於和卻在電光火石之間,從台上抓起那中間的空椅子,直甩向夏遂良。
夏遂良一探手便接過,隨手置於地上,將丁朗放坐其上,交由兩位兩名弟子急忙抬著丁朗,前往後台治傷。
夏遂良倏然起身,宛若鷹梟騰空,徑直落在丁朗丟棄的大棍之處,腳尖一點,便將大棍踢出,直飛向馬奎。
馬奎順勢接住原來屬於丁朗的棍子,道了一聲:“馬奎方才屬實是失手,才傷了丁朗!”。
隻見夏遂良喊一聲:“休得多言!在下碧霞宮夏遂良!討教!”便赤手空拳,欺身而上。
馬奎見對方來勢迅捷,便上步撩棍,又接一式插步掄劈,便可施展棍法,令其不能近身。
孰料那夏遂良毫不畏懼,在馬奎棍影之中,硬生生找到白猿棍法的稍有凝滯之機,便貼著馬奎的棍子,近身兩步。
所謂“棍掃一大片”,無論是劈、掄、戳、掃、崩、砸諸般極為威猛的傷人棍術技法,還是拔、絞、格、舞、點等諸般沉穩守禦的棍術技法,都需要與對方隔開一定距離,才能展現出威力。
馬奎的棍術已然在一流之列,可那夏遂良在棍影中晃動,也不用拳掌格擋,隻靠身法逼近。
馬奎竟終不能傷其分毫。
隨著夏遂良又近上兩步,兩人之間竟不足二尺之地,隻聽夏遂良喝一聲:“下去吧!”
夏遂良在棍影之中,朝著馬奎前胸探出一掌,馬奎隻得橫棍格擋。那夏遂良掌上內力雄渾,正打在大棍正中。
“哢嚓”一聲響,大棍斷裂而掌勢不衰,夏遂良一掌正打在馬奎前胸,堪堪位置正是方才丁朗被戳之處。
馬奎兩手分握一截斷棍,被打得飛起丈餘,直直落在台下,口吐鮮血,起不了身。落地之處,便是方才丁朗跌落所在。分明便是要找回碧霞宮的麵子
五毒教和雪素瞧的真切,立時便分開眾人,不顧男女之彆,疾奔直馬奎身側,懷著掏出一個瓷瓶,將數枚丹藥喂入馬奎口中。緩了一會兒,馬奎才呻吟著睜開雙眼,愛意流淌道:“妹子!”
和雪素見馬奎醒轉,放下心來,衝著夏遂良罵道:“夏遂良!馬大哥方才屬實是失手!你卻偏要打在他胸前,還致其跌落丁朗摔下之處,分明故意羞辱於人!”
夏遂良冷笑一聲道:“五老峰的馬家大公子,何時與五毒教的女子勾搭連環?五毒教的名聲江湖可盛讚之極呢!”
和雪素回罵道:“你碧霞宮難道......”一句話還未說完,夏遂良早抬步近前,在高台之上,虛空一掌擊出,內力到處,竟隔空逼得和雪素氣悶難當,難以張口。
此時又有兩名五毒教女子和兩名五老峰馬家的家丁過來。和雪素正暗忖使出用毒的手段,其中一名女子道:“和護法,教主命你歸隊,不可生事!”那兩名家丁將馬奎徑直抬到東南向一眾人群之中。這一眾人混處一處,卻並非一派,也未用那巨木立旗。
於和見夏遂良打傷了人,便向馬奎被抬往之處瞧去,隻見那一眾人中,有幾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