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祿稍作停頓,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掃過鼻尖,接著講道
“你是不是忽略了,我身為狼族,嗅覺遠超常人?
更何況,我還是一位妖宗!
妖宗的境界,是你能理解的嗎?
你自以為清洗得足夠徹底,然而,你身上依舊殘留著難以抹去的血腥味,以及那兩名仆役獨有的氣味。
對我們狼族而言,這些氣味就像黑夜中的火把一樣明顯,無處遁形。
而嶽,他身上隻有清新的草木味,絲毫沒有接觸過屍體的跡象。
由此可見,殺人者,就是你!
你的抵賴和喬裝,在我眼中不過是徒勞的掙紮罷了!”
陳東隻聽得目瞪口呆,一時竟啞口無言。
屠祿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拖走,拖走,還有那兩個誰,還有地上這兩個,也一起拖走。”
陳東聞言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被護衛從人群中拖出的兩名做偽證的仆役,也在哭嚎聲中被一並拖走。
兩具屍體也被一起清理走了。
淒厲的哭聲在深夜的小廣場上空繚繞不絕,卻又在某一個時刻大聲慘叫一聲後,戛然而止,隨後再無聲息。
嶽跪在那裡看著、聽著這一切,心中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
恐懼慢慢退散,對肢體的支配權似乎才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
屠祿低頭看向嶽,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嶽連忙深深地低下了頭,幾乎要把額頭埋進地麵“大人英明!多謝大人解我冤屈!”
屠祿緩緩開口,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嶽,你雖然不是凶手,但也不能完全洗脫嫌疑。從今以後,你要更加儘心儘力地為我效力,以彌補你這次的過失。”
“是,屠祿大人。我一定會更加儘心儘力地為您效力。”
屠祿拍了拍手,笑道“好了,起來吧。”
隨後揚聲道“很晚了,大家散了吧。對了,小的們,明天又有美味享用了!”
聽到這話的嶽和其他人族仆役都是渾身一抖,他們自然都明白屠祿口中的美味指的是什麼。
而狼族戰士們則是轟然叫好,眼中的凶光貪婪而又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其他仆役。
嶽雖然心中痛恨,卻也為陳東幾人的遭遇感到悲哀。
在這個殘酷的地方,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地活下去,為了那些逝去的親人和朋友,也為了自己、璨和未來的孩子。
接下來的日子相對平穩,雖說仆役中時有人突然“失蹤”,但總會儘快補足人數,而且,這種“失蹤”也在逐漸減少。
而嶽的地位也越來越穩固,且屠祿似乎對他信任有加,經常都會將嶽帶在自己身邊。
甚至讓嶽知道了一些平時根本不可能知曉的妖族情況。
數月後,盲女璨為嶽誕下一子,嶽給這個孩子取名為“巍”。
在妖族的日子,似乎有了幾分色彩與期待。
而嶽,還遭遇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
狼族中的建築物風格粗獷,以石質居多。
屠祿的府邸內,一處裝飾簡樸卻又不失奢華的石室內,今日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此人身材魁梧,比一般的狼族還要高出半個頭,一身肌肉如同鐵打,顯得力大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