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趙空明清臒的麵上顯出怒容,揚聲問道“李不雲,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聞言,李不雲隻得硬著頭皮說道“亓公子這……這完全是在胡亂猜測,他確實很會猜,但顯然,他並無真憑實據。
真凶明明就是我師尊,凶案的來龍去脈都在他的遺書中說得清清楚楚,我委實不知亓公子為何還要將真凶的罪名扣到弟子頭上。”
剛開始他還說得有些結巴,到後麵卻越說越順,好似他確實是被亓修傑冤枉的。
白薇也冷冷地說道“說得不錯,亓公子身份雖然尊貴,但若是沒有真憑實據,還請不要憑空汙人清白!”
亓修傑卻淡淡一笑,從容不迫地說道“蔣不雨死後第二日夜間,忽然有人投鏢入我房中,鏢尾卷著的紙上寫著一個‘成’字。”
說著,亓修傑從手腕上的乾坤鐲內取出了一張紙展開,將那“成”字展示給眾人看。
那字明顯是以手指蘸墨寫就,雖能看出是個“成”字,卻更像是孩童的塗鴉。
“這個字,想必就是不雲兄弟寫的罷?令師恐怕至死也不會想到,他當做子嗣養大的好徒弟,會如此急切地將他出賣吧!”
亓修傑口中稱呼著不雲兄弟,本該是親切之語,但他的言語森然如刀,卻又哪裡有半分的親切。
李不雲臉色漲紅,正要出口反駁,卻又被亓修傑搶先一步說道“我知道不雲兄弟定然是不會承認的,所以我還特意準備了這幅字。”
緊接著,亓修傑手中就出現一個卷軸,隨著他輕輕一抖,卷軸向下展開,“池中金鱗”四個大字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幅字終歸是不雲兄弟所書罷?喏,這上麵還有你的名字和印章,應該不是偽作,哦?”
李不雲一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當然認得自己所寫的字,那是他平生的得意之作,所以才會懸掛在自己書房中。
但他已多日未曾踏入無名鎮的家中,自然不知那幅字已被亓修傑取走。
亓修傑嘖嘖道“這幅字寫得真是好,就連我看了也覺得筆走龍蛇,氣勢渾然一體,你心中抱負也由此可見一斑。隻可惜,字是好字,人卻不是好人。
你可能不知道,一個人的書寫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哪怕你為了不暴露自己,刻意用手指蘸墨寫出這個亂七八糟的‘成’字。”
亓修傑轉向眾人,手掌翻轉,元力噴湧,讓那“成”字和“池中金鱗”那幅字飄在空中,而後簡潔地說道“這‘成’字雖寫得潦草,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它與‘池中金鱗’在書寫特點上有共通之處。
諸位先來看筆畫的力度,‘成’字和‘池中金鱗’在轉折處都展現出了相似的銳利筆鋒,顯示出書寫者獨特的力度習慣。
再來,‘金鱗’二字的連筆方式,與‘成’字內部筆畫的連貫性相吻合。
最後,從墨色和筆畫的粗細來看,‘成’字和‘池中金鱗’都保持了相似的墨色深淺變化和筆畫粗細搭配。
這些特點都表明,這個‘成’字確實是出自不雲兄弟之手!”
亓修傑下了結論,堂上眾人中懂得書法的,頻頻頷首,自是看出了其中門道。
而不懂書法的,亦是不明覺厲,紛紛點頭稱是。
李不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忽而怒吼道“你胡說!那‘成’字是他人所寫,與我無關!”
顯然他是打定主意抵死不承認了。
眾人都紛紛看向了李不雲。
卻又聽亓修傑繼續說道“那日,飛鏢破窗落入屋中,我未有半點遲疑,立刻飛身出屋,卻竟然並未發現投鏢之人的身影。
諸位想必已知,我乃四境魂源境修為,我的速度在華蓮宗內,不敢說是無人能及,恐怕也沒有幾人能比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