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幾人聞言,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相視而笑。
其中一人打趣道“牛二,你就彆吹噓了。你這話我們都聽過多少次了,耳朵都生繭了。等你能找到那洞府再說罷!彆說洞府了,你到現在恐怕連你那先祖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吧?”
這番話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哄笑。
牛二那赤紅的臉龐更加發燙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辯解道
“誰說我不知道!我家先祖,號雲中子!他老人家在當年定然是個厲害無比的修者,威震四方。你們這些人,真是井底之蛙,哪裡知道我家先祖的厲害!”
酒意混雜著怒意,牛二渾然忘記了家中那“不得顯露先祖尊號”的祖訓。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同桌之人卻笑得更加厲害了。
其中一人捂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雲中子?哈哈哈,牛二啊牛二,你這次又是從哪位說書先生那裡聽來的名字啊?”
牛二怒道“不是聽來的!是家中傳承下來的……”
似是忽然醒悟,他卻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
另一人眼中亦是有幾分酒意,站起來當和事佬“好了好了,牛二,你家先祖雲中子是無敵於天下的厲害人物,行了吧?不要鬨了,我們好好喝酒吧!”
牛二心有不甘,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瞪大眼睛,呼呼喘著粗氣,取過酒杯,仰頭一口飲儘。
而這場關於祖上榮光的爭論,也隨著眾人的哄笑聲漸漸平息下來。
但牛二心中卻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找到先祖雲中子的洞府,讓那些嘲笑他的人刮目相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番話卻意外地落入了兩個有心人的耳中。
一人獨坐於牛二那桌左邊靠窗的桌邊,是個麵容陰鷙、四十多歲的男人,他一身勁裝,背對牛二等人,眼神中卻閃爍著精光。
另一人則是苦悶中的於鑫,他原本隻是想找個地方靜一靜,卻沒想到意外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夜色漸濃,牛二獨自一人醉醺醺地回到了他那偏僻而破舊的家中。
他跌跌撞撞地撲到床上,沉重的身軀將破舊的床板壓得吱呀作響。
家中並無他人,牛二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很快,呼嚕聲在寂靜的屋中回蕩。
而那個麵容陰鷙之人,在夜色中悄然跟隨而至。
他輕輕掩好門,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開始在屋中四下搜尋。
他的目光如狼一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藏物之處。
然而,搜尋片刻後並未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他停下腳步,望著床上酣睡的牛二,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隨即,他從屋外的水缸中取來一瓢冷水,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噗!”
冷水如冰箭般澆在牛二的臉上,他瞬間被驚醒,酒意消散了大半。
牛二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卻見他手中握著一柄長刀,刀尖正抵在自己的脖頸上。
“你、你是誰?”牛二顫抖著聲音問道。
“少廢話!”麵容陰鷙之人厲聲喝道,“雲中子可有留下什麼傳承之物?交出來,可免一死!”
牛二一聽“雲中子”三個字,心中一驚,但麵上卻強裝鎮定“什、什麼雲中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人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刀微微用力,牛二的脖頸上便滲出一絲鮮血“彆跟我裝蒜!我知道你是雲中子的後人,他一定留下了什麼傳承之物。交出來,否則我讓你見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