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蘭花至今都想不明白,同樣是孩子,薑老太為什麼隻偏心其他四個,欺負薑樹一人。
同為孫女,薑老太對薑雪和薑瑜更有著天壤之彆。
因為他們善良?還是因為他們孝順?
如果這兩樣是原罪,那他們就當惡人。
夫妻幾十年,薑樹第一次見性格溫和的年蘭花發飆,可見薑老太有多過分,逼的一個脾氣那麼好的人成了瘋子。
“年蘭花你反了天了!”
薑老太短暫的目瞪口呆之後,便哭嚎著撒潑:“我真是命苦啊,兒子不孝順,兒媳婦也騎到我頭上拉屎,全家人欺負我一個老太太,我真是沒法活了啊。”
薑老太手捶著胸口,哭的很是傷心。
這裡位置偏僻,饒是薑老太聲音再大,嚎了半天也沒一個人過來。
也有在菜地裡澆水的,聽到這動靜,雖然好奇,但也沒有過去。
薑家鬨出那樣的醜聞,他們得離的遠一些,免得沾了晦氣。
天氣熱,薑老太坐在地上,哭的滿頭大汗嗓子都啞了。
“爸媽,我看奶還得再哭一會兒,咱們就彆打擾她了,先去屋裡吃飯吧?”
薑瑜看了一下鍋裡的米飯,確定米飯已經煮熟了之後,用水滅掉了正在燃燒著的小火。
米飯的香味不斷的往薑老太鼻子裡鑽。
家裡窮,平時不是玉米餅子就是窩窩頭,薑雪從鎮上回來,偶爾會帶回來一小袋大米,數量極少,薑老太不舍得做大米飯,都用來摻著地瓜熬粥喝了。
這一家子,才離開薑家,又是吃肉又是吃大米飯的,讓薑老太不得不懷疑薑樹背著她藏錢了。
本以為薑樹孝順,沒什麼花花腸子,現在看,這個看似老實孝順的兒子,鬼心眼子多著呢。
薑樹早就受夠了薑老太作妖。
且顧北城和周正還在裡麵等著。
他也懶得再和薑老太叨叨,而是皺著眉頭和坐在地上的薑老太說:“你彆忘了把人家的彩禮錢退了,小魚的婚事我已經給她安排好了,既然分了家,以後咱們就是兩家人,我們家的事兒你以後少管。”
“薑樹,你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隻要我活著一天就是你娘,咱們是分家了,可沒斷絕關係,你敢不孝順我,我就去公安局告你!”
薑老太從地上爬起來,她看著蹲著盛大米飯的薑瑜,咬牙衝過去,伸手去搶薑瑜手裡盛滿大米飯的碗。
“奶,你乾嘛?”
薑瑜本可以躲開薑老太的,也不知想到什麼,她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任由薑老太把她手裡的米飯搶走。
薑老太還想去屋子裡搶肉吃的,但想到顧北城在裡麵,那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模樣,也不敢貿然進去。
她也不嫌燙,把熱氣蒸騰的大米飯護在懷裡。
“薑樹我告訴你,薑瑜必須給我嫁到劉家去,就她這種殘花敗柳,劉家肯要她,你已經是燒了高香了。”
薑老太態度很是強勢。
她已經收了劉家的彩禮。
在這個彩禮普遍二百到五百塊錢的年代,劉家可是給了她整整一千塊,還包括四大件。
劉家給出的彩禮,方圓十裡都排的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