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薑瑜和顧北城早就商量好的措詞。
薑瑜手背傷的不輕,讓尖利的桌角劃了一道挺深的口子,若是讓年蘭花和薑樹看到肯定要心疼的。
果然,在聽到薑瑜說這樣好的快時,年蘭花便歇了讓薑瑜把紗布拆開她看一下的心思。
“沒什麼大事就好,我說今天上午怎麼眼皮子一直跳,心也慌,在家裡坐立難安的,你媽縫被子的時候還讓針紮了手,幸好沒什麼大事。”
薑樹把東西全都裝上車,故意留出來一塊讓薑瑜和年蘭花坐上去。
見顧北城過來幫忙,他擺擺手拒絕了:“你也累了一天,我拉就行。”
顧北城隻好拿著手電筒在前麵照明。
從派出所取了自行車,四個人踏著夜色朝著薑家村走去。
“小魚,縣城好玩嗎?”
年蘭花和薑樹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臨溪鎮,這裡很多人都一樣,麵朝黃土背朝天,終身困在一小片天地裡,沒有看過外麵的世界。
“很熱鬨。”這一次,她沒帶薑樹和年蘭花去,是擔心全家一起出去,會引起薑家人的警覺。
“爸媽,我會努力掙錢,給你們在城裡買套大房子。”
二十一世紀的人,大概都有買房子的執念,薑瑜也是。
而且現在房子和地皮便宜啊,買了還能過戶,幾十年後一拆遷,都是錢。
薑瑜有這份孝心,年蘭花和薑樹也沒打擊她的熱情,反而是順著薑瑜說:“那爸媽就等著你的大房子了。”
他們隻當是玩笑話,並未當真。
卻不知道在不久以後,薑瑜真的給他們買了寬敞明亮的樓房,不止一處,是很多處,幾十年以後夫妻兩人每天累死累活的拎著鑰匙收租,過上了沒有休息日的生活。
這兩天,薑瑜一家人關門閉戶的在家裡布置,院子裡掛滿了紅燈籠,屋裡屋外都貼著紅喜字。
年蘭花剪了小號喜字,貼在暖瓶和搪瓷缸上,連針線盒都顧及到了。
“紅色就是喜慶。”
她滿意的點頭,可是看著滿屋子紅色,她又覺得心酸。
她隻有薑瑜一個孩子,薑瑜結了婚,隻剩她和薑樹在這個村子裡相依為命了。
他們兩口子,一邊盼望著孩子過的好,一邊又盼望著孩子能在身邊,可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凡事有舍必有得,不能儘如人意的。
薑瑜和顧北城在灶屋做飯。
“小魚,我前幾天和你說的事情,你現在可以給我答複了嗎?”
顧北城說的是薑瑜帶著父母跟他隨軍的事情。
若薑瑜同意去,他需要從現在就開始安排。
“我沒答複你嗎?”薑瑜一愣,她沒和顧北城說嗎?
這幾天忙的和狗似的,她腦袋裡一片混亂,有沒有回複顧北城也忘了。
“我和你去。”
薑瑜語氣輕輕的,那四個字卻像是巨石投進了顧北城平靜的心湖裡。
他墨眸中有著訝異,他還以為薑瑜會拒絕,卻沒想到她答應了。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