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你罵誰呢!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閨女,嫁到你們家,你就是這麼給我糟蹋的啊。”
年母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薑老太的辱罵年蘭花的聲音。
她剛才進村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拿著喜糖的村民,順便打聽了一下年蘭花這些年在薑家村過的怎麼樣。
對方問了她是年蘭花什麼人,在年母說出和年蘭花的關係後,對方嘖嘖著搖頭說年蘭花這些年被婆婆壓榨磋磨,乾的比牛多吃的比雞少,全家都被薑老太拿捏的死死的。
還說薑老太去鬨婚禮了,氣的年家人怒火衝衝的趕往薑瑜家。
年蘭花有三位哥哥,都已結婚生子,浩浩蕩蕩的二十多口人一出現,院子立刻變得擁擠。
突然冒出這麼多人,薑老太被嚇了一跳。
但聽到年母口中的閨女,她瞬間變得趾高氣揚,尖銳又刻薄的道:“閨女?年蘭花現在是我老薑家的媳婦,生是我薑家人,死是我薑家鬼,我兒子家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年蘭花當初為了和薑樹在一起,和父母鬨的很不愉快,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這也是為何薑老太逮著她一個媳婦欺負的原因。
還不是因為年蘭花沒有娘家人,沒有人為她撐腰。
年家人十幾年都沒管年蘭花,今天來也是做做樣子,薑老太根本沒把年家人放在眼裡。
“娘,今天我們家有喜事顧不上你,你回家去。”
薑樹見年母的臉拉下,帶著些惱意和薑老太說話,在麵對年母時,他臉上擠出一抹討好的笑:“爹,娘,哥,嫂子你們趕緊坐下歇會兒。”
她站的腿都麻了,也沒見薑樹讓她坐下。
薑老太看著薑樹討好年家人的模樣,隻覺得一股火衝到了天靈蓋,她陰陽怪氣的說:“這裡就是我家,我憑什麼走讓他們坐下!”
“我們已經分家了,這裡和你沒關係。”
薑樹黑著一張臉提醒薑老太,言語間已經有了不耐煩。
嶽父嶽母本就對他有意見,他上次也是跪了很久,才讓他們的態度好一些,薑老太這麼鬨騰,勢必要惹年家人生氣的。
“趕緊回去,有什麼事咱們以後再說。”
薑樹抓著薑老太的手臂,扯著她往外走。
薑樹以前可從來不這樣的,薑老太眼睛裡閃過一抹錯愕,緊接著她甩開薑樹的手,拍著大腿在地上坐下,哭嚎著喊:“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呦,要為了他媳婦的娘家人,為了一個外人把他親娘趕出家門啊,也不怕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呦!”
趴在窗戶上看戲的薑瑜,目光落在了年母的身上。
見年母扭頭查看四周,而後快步走向盛放著潲水的木桶,薑瑜很是放心的繼續當吃瓜群眾,把戰場交給年母主導。
“嘩啦……”
一盆帶著臭味和油水的潲水從薑老太頭頂澆下,在薑老太殺豬般的叫聲中,年母把木桶往地上一扔,惱怒的道:“老天真是有眼,就先劈死你這個欺負我閨女的老虔婆!”
“你這個老賤人,我和你拚了!”
薑老太渾身都冒著腥臭味,一顆蔫了的青菜從她頭上滑稽的掉落在臉上,她就像是小醜,揮舞著雙手從地上爬起,一副不和年母拚命不罷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