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樹腿一軟,身體墜到地上。
什麼叫情況嚴重,什麼叫正在搶救。
上次醫生也是說劉招娣在裡麵搶救,結果劉招娣沒了性命。
現在他的女兒在裡麵搶救……
薑樹眼前一陣陣發黑,他腿軟的使不上一點力氣,隻能抓緊了司機的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無助的求著他:“你帶我,帶我去找我閨女好不好?我站不起來了。”
薑樹用力捶著自己的雙腿,恨鐵不成鋼的哭著:“怎麼就站不起來了呢。”
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怎麼能掉鏈子。
“叔,您彆急,我帶您去。”
司機蹲下身:“您上來,我背您過去。”
薑樹好不容易爬上他的後背,司機吃力的站起身,背著薑樹在走廊裡小跑著。
薑樹是個成年人,身體重量在那,小戰士跑的氣喘籲籲,額頭上很快冒出汗珠。
並不算短的一段距離,他幾乎耗儘了全身力氣。
到了搶救室的門口,他看到顧北城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周正和小劉則是站在他的身邊。
三人都在看著搶救室的門,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薑樹更慌了。
“小魚。”他從司機後背上下來,踉蹌著奔過去,卻重重的跌趴在地上。
他顧不得摔倒的疼痛,也不顧有人在看著他,薑樹奮力往前爬著,哭的像個孩子:“小魚,我的小魚。”
他好害怕。
害怕那扇門開了之後,醫生搖著頭讓他們準備後事,他害怕薑瑜像劉招娣一樣離開。
“爸。”顧北城想要起身,被周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壓下,他給小劉使了個眼色。
小劉忙走過去,和小戰士一起把薑樹扶了起來。
“小魚。”
薑樹死死地克製住哭聲。
上次劉招娣在搶救時,年蘭花在外麵哭,護士出來說不要在外麵大聲喧嘩,會影響到裡麵的病人和醫生。
薑樹牢牢記住,根本不敢放聲大哭。
裡麵的是他的寶貝女兒,他害怕自己的哭聲會影響到醫生救她。
“爸,小魚會沒事的。”
顧北城的一句爸,喚醒了沉浸在悲傷中的薑樹。
他看著顧北城憔悴疲憊的模樣,用力擦掉眼中的淚水,擔心的問:“小顧,你怎麼樣了?你和小魚要是出點什麼事,我和你媽可怎麼活啊。”
他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昨天小魚還和我說她要幫著小劉媳婦看孩子,怎麼就去執行什麼任務了呢,她一個女孩子,年紀那麼小,身子那麼弱,你們那麼多人不用,為什麼偏偏要用小魚?”
薑樹質問著,哽咽的聲音中帶著怒火。
他的女兒是軍屬,不是軍人。
那些事情輪不到她做。
薑樹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女兒就是他的命。
他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和犧牲自我的偉大精神,他隻想讓女兒安安穩穩的生活。
“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