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蘭花平時溫溫柔柔的,從不輕易發火。
但她發起火來,薑樹是真的害怕。
被年蘭花瞪著,薑樹臉更紅了,他把李來福放在炕上,老實巴交的抓了抓頭發。
“蘭花。”薑樹討好的叫著。
年蘭花卻眉頭一皺,聲音猛地拔高:“說實話!”
她怒火攻心,隻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裡。
年蘭花劇烈的咳嗽著,麵色漲的通紅,像是要把心臟咳出來一般。
之前因為劉招娣的事情,年蘭花大病了一場,身體最近剛剛好一些,萬一再氣出個好歹來。
薑樹拍著年蘭花的後背,幫她順氣。
陳詩雨則是倒了杯溫水遞給年蘭花。
“我讓你說實話。”
年蘭花拍開薑樹的手,她眼眸含淚,鼻尖泛紅,指責著薑樹:“小魚是我閨女,你憑什麼不給我說實話,你不說,我就去問!”
年蘭花連棉襖也沒穿,隻穿了件毛衣和馬甲就要往外走。
嚇的薑樹忙把她拽了回來:“我說我說,你先平複一下心情,等你情緒穩定了,我再和你說。”
“嬸子,您先喝口水,咱們靜下心來聽薑叔慢慢說,您這麼著急出去,也沒什麼用不是,小薑知道了也會擔心您。”
陳詩雨也幫著勸她。
“好,我喝水,你和我說實話。”
年蘭花接過陳詩雨遞來的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她喝的有些急,心臟處有些輕微刺痛,臉上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看向了薑樹,追問道:“你現在能說了吧。”
“那個……”
薑樹搓著手,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和年蘭花說。
“那個什麼那個,你說話啊。”
他磨磨唧唧的樣子,氣的年蘭花握緊拳頭在薑樹胳膊上錘了好幾下。
她磨著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快說啊。你要急死我嗎。”
“小魚發高燒引起了肺炎……”
薑樹話還沒說完,年蘭花便已經尖叫著喊了起來:“肺炎?”
這個年代,肺炎會死人啊,尤其是高燒引起的肺炎,很容易燒成傻子的。
“這麼大的事兒你還在這磨磨唧唧的!小魚現在怎麼樣了。”
年蘭花嘴上訓斥著,眼淚卻已經流了下來。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醫生說要住幾天院,再觀察一下。”
薑樹手搭在年蘭花肩膀上,安慰著她:“小魚沒事的,你彆害怕。”
年蘭花怎麼可能不害怕,劉招娣渾身是血的模樣還在眼前,她怎麼可能不害怕。
她隻有薑瑜這麼一個女兒,若薑瑜出事,她也不活了。
“嬸子,您先燉雞湯,咱們帶著去醫院,給小薑好好補一下,正好我也收拾一下,這幾天我在醫院裡照顧薑瑜,您在家帶好福福。”
她雙手顫抖,哽咽著:“對,我、我趕緊燉雞湯,帶著雞湯去醫院。”
年蘭花忙碌起來,卻不時的抬起手臂,用袖子抹掉眼淚。
薑樹去大院把自行車騎回來,陳詩雨則是回了趟住的地方,收拾了些衣服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