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裝著事兒的白璃,怎麼睡都不舒坦,他怕這次事件是墨謙羽指使的,命令魔人進攻月瀾城,搶奪越瓏晶,並殺害西山村的村民,可轉念一想,自己跟他在一起相處這麼久,也十分了解他的為人,他沒有理由這樣做,這個想法很荒唐,他得堅定的站在墨謙羽這邊,不能對他有絲毫懷疑。
在第n次輾轉反側後,他失眠了……
師尊,你睡不著嗎?
江雨寧睡在床裡,大半個身子緊貼冰涼粗糙的牆麵。
但還是難以避免的,和師尊有肌膚觸碰。
兩人的左臂和右臂緊挨在一塊,隻要江雨寧手指一勾,便能輕鬆的和師尊手牽手。
聞著身側的淡淡桃花香,真是叫人心猿意馬啊!
白璃一下子也睡不著,便胡亂應了一聲,而後慢慢調整氣息,強迫自己入眠。
少年不敢太過放肆,這也就是為什麼墨謙羽能夠比他捷足先登了。
因為他有色心沒那色膽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外麵的雞鳴啼了一遍又一遍,小鶯早早的起床,給眾人做早飯。
白璃本不用入睡,奈何靈魂是異世之人,不睡熬不住,況且一旦沒有睡足覺,他的腦子就容易掉線。
江雨寧也隻是小憩了一會,一晚上根本沒睡著。
用完早膳後,白璃讓王鶯幫忙照看一下女童,自己則和江雨寧去尋查越瓏晶的真相。
大街上蕭瑟荒涼,沒有一絲人氣,偶爾有人從兩人麵前快速跑過,又鑽進自家大門不見身影。
照這樣下去,等家裡的糧食物資被吃光用光,他們不還得冒著生命危險出來采購必需品。
兩人直接召出靈劍,禦往西山
途中要經過西山村,江雨寧眼眸緊閉,眉眼間隱忍一抹痛楚,滿是悲愴之色。
白璃餘光瞥見少年這副苦態,心裡也感歎造化弄人,永遠不知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這座山是未經人開發的野山,裡麵樹木瘋長,遮天蔽日,絲絲嫋嫋的靈氣如白霧般漫延,時而親近著白璃兩人,時而又從麵前極速飄過,泥濘的地麵和青草混合在一塊,難免會弄臟靴子,打濕靴麵。
這裡靈氣充沛,魔氣暫時沒有發現
白璃和江雨寧小心謹慎的掃視四周,有靈氣的地方必然有精怪靈獸出沒。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前方出現幾條岔道,不知是通往何方,正當白璃準備用點數的方式來判斷路的方向,右邊的岔道傳來一陣窸窣的人聲。
白璃和江雨寧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捏緊手中靈劍,兩人將氣息隱藏,悄悄的靠近。
岔道底是一個巨型的天然石洞,很多著粗布麻衣的村民手拿工具乾活,每個人都拿著一把鐵鍬或者鏟子,不知道在挖些什麼。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揮汗如雨的鏟除地麵上的泥土和植被,這些人正是西山村的村民。
那昨天他還哭的那麼傷心那麼撕心裂肺……白流了那麼多眼淚。
他眼珠轉動了一下,發現裡麵並沒有自己的娘親。
心頭那股苦澀又彌漫了整個胸腔,白璃也不清楚眼前這種情況,這些人是魔人抓來的?他們壓根沒死?想多了問題腦子真的會疼。
這魔人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實在難以捉摸。
兩人正想現身問個究竟,就在此時,從石洞裡驟然傳出女子淒厲刺耳的尖叫哭饒聲,這些聲音中還夾雜著男子粗獷的調笑戲言聲。
洞口眾人全都停下了手中動作,臉色一個比一個難堪憤怒,有些甚至掩麵啜泣。
“是江大嬸的聲音,這魔人連當娘的婦人都能下手,真是令人發指啊!”
“是啊,可憐了江大嬸,兒女都不在身旁,沒人能救得了。”
江雨寧聽見這波言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痛苦和怒氣,直接揚起手中的佩劍,衝了進去,白璃也隻能從草叢後現身,不理會眾人愕然的目光,也飛身進去。
洞裡壘砌著一些石台,地麵上零星的散落幾塊森白的顱骨和一些獸類的骸骨。
石壁上不時的滲出水液,滴答作響。
位於最中間的高台上,一個臉帶麵具的魔人懷裡正摟著一位衣衫不整的農婦,那農婦渾身瑟瑟發抖,兩隻手抵在魔人的胸膛前,淚水布滿了臉頰,看著極為楚楚可憐。
少年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盯著魔人,充血發紅的眸子讓他看起來比惡鬼還要駭怖。
他磨牙鑿齒的怒吼了一聲“放開我娘!”
身體一躍而起,手已然拔出佩劍,粗暴的靈力劈向那坐在石台上的魔人。
魔人被少年滔天的怒火震住了,待他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為了保命,他將懷裡的女人重重的往前一推。
江雨寧目眥欲裂,悲戚喊道“娘!”
眼看那農婦就要命喪徒弟的劍氣之下,白璃手中聚力,純白的靈力倏然縱出,將那股劍氣給反彈開來。
那魔人正欲想逃,白璃一個閃身,冰涼的劍刃就抵在了魔人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