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葉珩安渾身一顫,雙拳緊握,“公主恕罪,草民有疾。”
“本宮知道。”她似是一點都不嫌棄他臉上的臟汙,細嫩白皙的手指滑過他的眉骨和鼻梁,在側臉流連,眼底透著幾分欣賞的意味,“葉世子可願?”
葉珩安身形震住,背脊挺得更直。
原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現在還要他入府做麵首,怕是當真瞧上他這張臉了。
不過是成為她玩物中的一個罷了。
但是比起成為玩物,他還不如剛剛就這麼被打死。
葉珩安內心嗤笑,麵上冷漠拒絕,“草民不願,公主恕罪。”
“大膽,能被公主瞧上是你的榮幸!”銀翠立馬斥責。
薑韻目光淡淡地掃了小丫鬟一眼,對方立馬閉上嘴。
她看向他孤傲清冷的眸,平靜道“葉世子既然不願,本宮也不勉強,本宮身邊還缺一暗衛,就你來當吧。”
話落,薑韻轉身離開,銀翠立馬伸手扶著她上馬車。
葉珩安身形滯在原地,隔了許久才聽到太監在耳邊喚“葉世子,隨雜家來吧。”
“嗯。”他站起身,將衣服上的灰塵輕輕拍掉。
公主府,葉珩安沐浴完換上了乾淨的衣物,被太監領著去麵見公主。
“公主殿下,人已經帶來了。”
“嗯,退下吧。”
“是。”
屋內隻留下銀翠在身旁伺候,道道珠簾撩開,女子妖嬈婀娜的身姿映入眼簾。
葉珩安瞬間低下頭,抬手行禮,“公主殿下。”
“會武功嗎?”她走至身前,聲音溫和淡漠,不怒自威。
葉珩安身子微躬了些,“草民不會,恐怕不能給公主當暗衛。”
“想報仇嗎?”見他愣住,薑韻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指尖輕輕摩挲,“你出去隻會被陸家的小公子折磨死,葉世子一口一個草民,看來是心甘情願被他人欺辱唾罵?”
“這京城誰都敢在你頭上撒野,真窩囊。”她語氣輕飄飄道,一字一句都直戳心窩。
葉珩安目光冷冽下來,很快隱匿消失,“草民隻是一顆被舍棄的棄子,不過苟且偷生罷了。”
“既是苟活,為何不應了本宮?做本宮的駙馬,以後無人敢欺你。”
“公主恕罪,草民不配。”他當機立斷地拒絕,臉撇到一邊,不讓她觸碰。
薑韻勾了下唇,抬手輕輕抹去他臉上的灰塵,溫聲細語道“這麼不想讓本宮看清你這張臉,還露出來做什麼?”
說著,她收手背過身去,“銀翠,給葉世子找副麵具戴上,臟成這樣礙著本宮的眼!”都沐浴完了,結果臉還是臟的,可不就是為了防她?
“是。”
銀翠趕緊跑出去吩咐,不過小半會兒,就取了半張銀色麵具,讓葉珩安戴上。
他默不作聲,隻是照做。
“從今日開始,白日練武,晚上過來本宮這裡。”
葉珩安怔住,急忙開口,“公主殿下”
“怎麼,身為本公主的暗衛,還要本公主伺候你不成?”
她麵帶笑意,卻不達眼底,“葉世子若是想清楚了,吃不了暗衛的苦,可以隨時開口要這駙馬之位,入了府,你就隻能是公主府的人。”
“想當什麼,你自己想清楚。”
葉珩安沒再開口,行了禮退下。
他一個毫無價值的人,左右不過是多了幾分姿色。
駙馬?與府裡那些搔首弄姿的男人又有何區彆?
還沒吃上一口東西,葉珩安就被喊去練武了,身上的傷勢再次加重,卻是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很快到了晚上,匆匆吃了幾口飯,太監就在四處找他,讓他去保護公主。
帶著一身傷趕去,他走進屋內,入目便是女子沐浴的場景。
聽到腳步聲,薑韻回過頭,秀眉緊蹙,“放肆!”
“屬下有罪。”他低下頭,大步轉身出去。
“回來。”
“公主,屬下在這裡怕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