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小臉刷的紅了,眸子水潤。
溫明舟炙熱的目光望過來,喉結微滾,終是撇開頭,克製地站起身,“我去外頭走走。”
“和麵了,走哪兒去偷懶。”她臉上還帶著羞意,但依舊大膽地抓住他的衣袖。
男人眉間染上笑,眸光微柔,歪了下頭,“好,聽娘子的。”
“八字還沒一撇。”薑韻嗔了他一眼。
兩人出去忙活,等麵團發酵的空隙,出門去買成親要用的東西。
石海花瞧著他們說說笑笑地出門,連忙跟了上去,看到這二人又是買布又是買肉的,不由地罵了句敗家玩意。
很快心底便升騰起怒火,這小半日,少說也花了幾百文了,死丫頭既有錢卻不送過來,難不成是生了卷包袱跑路的心思!
不成,得趕緊告訴大郎。
薑韻渾然不知石海花想到哪裡去了,和溫明舟買完東西回家已近正午,又趕緊忙活起來。
不遠處,被石海花拽來的薑大郎看著茅草屋那邊冒出的白霧,眯了眯眼,“你是不是看錯了,我瞧著他們沒有要跑的心思。”
但能買那麼多東西,說不準真的有錢給他們。
石海花也拿不定主意,“那你說,是直接把那死丫頭送去李家衝喜,還是兩日後,等著那不確定的銀子?”
他們今個兒來之前就和李家商量好了,三貫錢就把薑韻送過去,李家那獨孫突然病重,就等著娶媳婦進門衝喜,隻要人到了,給銀子肯定比這邊利索。
薑大郎麵色一沉,抓緊手裡的麻布袋,“你在這等著接應我。”
石海花頓時高興了,“哎,好。”
這邊,溫明舟看著對麵生氣的女子犯了愁,“韻韻,我不是故意的。”
“這還不是?”薑韻伸長脖子過去,指了下自己的臉,“你就是這麼往我臉上抹麵粉的?”
“一時興起,沒忍住。”手指輕輕擦了下她的臉,越瞧越像小花貓,他忍俊不禁道,“何況,不是我先動的手。”
薑韻惱嗔了他一眼,“你好好揉麵,我去外頭打點水來。”
“嗯。”他笑著點頭,“不生氣了吧?”
女子哼哼了一聲,拍了拍臉,“這有什麼氣的,我不氣。”
左右不過是打鬨著玩,閒來無事。
她出去打水,溫明舟繼續揉麵。
外頭砰的一聲響,他頓時大步跨出去,瞧見薑大郎肩上扛著一人,連忙追上去。
石海花嘴裡嘀嘀咕咕地橫過來攔,被溫明舟一把推開,摔在地上。
薑大郎跑到半路實在跑不動了,扭頭見男子一臉冷意地衝過來,氣勢洶洶,心頭恐懼頓生。
他伸手隔著麻布袋子掐住薑韻的脖子,大喊道“你彆過來,再過來我就掐死她。”
溫明舟站定腳步,心頭怒火中燒,有什麼東西像是要從身體裡湧出來,即將失控。
“銀子給你們,把人還給我。”他冷靜道,目光冷冷地掃過薑大郎的手。
石海花從遠處跑來,搶過他手裡的錢袋子,“數了再說。”
婦人數完發現還多了十來文,頓時滿臉喜意,“當家的,夠數。”
溫明舟沒理會她,徑直走到薑大郎麵前,神色冷峻,“鬆手。”
“不就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大不了的。”薑大郎嫌棄地鬆開手,走過去把石海花手裡的錢袋子搶走。
溫明舟小心翼翼地把麻布袋拿開,對上薑韻昏睡的模樣,隱忍著怒意。
“韻韻。”
他低喚了好些聲都沒將人喚醒,心底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