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平靜日子,兩人照常出海捕魚,隻是今日回來,便聽說薑大郎家銀子丟了。
這會兒薑大郎和石海花正在屋子裡掐架,互相指責對方。
一個說對方拿去吃酒賭錢了,一個說對方偷去接濟娘家了。
村裡好些人圍在屋子邊看熱鬨,倒是沒一個上前勸架的。
薑韻聽了會兒牆根,知道被他們要去的三貫錢丟了,頓時就高興了。
就算不是她的,那也不能便宜了這兩位。
屋子裡打的砰砰響,兩個身影突然從屋子裡飛躥出來,他們掐紅了眼,繼續扭打成一團,邊上是村民們拱火的笑聲。
看夠了熱鬨,薑韻拉著溫明舟往外走,“這幾日離他們遠些,免得被殃及。”
這丟了銀子的人,撕人能撕塊肉下來。
“嗯,中午做紅燒肉吃好不好?”
“好呀,再炒雞蛋,要不再弄個湯吧,好像有點多了”
小姑娘眉梢帶笑,聲音歡喜,步子都帶著幾分雀躍。
溫明舟忍俊不禁,放慢步子走在邊上聽她嘟囔糾結。
“不多。”他輕聲道。
薑韻若有所思地點頭,“嗯,你多吃點長肉。”
他還是太瘦了,吃壯點好。
對上女子任重而道遠的目光,溫明舟抿了下唇,伸手揉了揉她腦袋,“好。”
中午吃過飯,兩人忙了會兒歇下,之後又繼續起來忙活,一天總是過得很快。
成親的日子定在下月初,離現在剛好還有半月,如今薑韻晚上都忙著繡嫁衣上的圖案,溫明舟無事做時,便安靜地坐在旁邊看,看多久似乎都不會膩。
他人長得好看,薑韻每次側頭瞧他,都忍不住想湊過去親。
通常這般想,也便這般做。
到了後頭,溫明舟就自覺地走出去吹冷風,無論如何都不越雷池半步。
羞紅了臉,也不肯再給她親了。
薑韻經常覺得自己像流氓。
次日早,一開門便看見牛大嬸,兩人忙著出海,也沒功夫應付。
見薑韻不理人,牛大嬸立馬道“聽說你們要成親,成親了辦席麵需不需要人幫忙啊?我和我家男人都可以出點力氣,不要多少工錢。”
薑韻動作停下來,目光頓了頓,“不用了,沒打算大辦,也不需要請人來幫忙。”
“成親怎麼能不好好辦,這辦得好了,以後多有麵子,我瞧著你們現在也不差啥錢啊?”牛大嬸滿臉都是不認同的神情。
這死丫頭,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每日都撈那麼多魚,可真真是眼紅死她們了。
薑韻哪裡不知道她心底算盤,聲音淡漠道“不想辦,牛嬸還是問問彆家吧。”
“哎呀你這真是”
婦人一副替她著急憂心的樣子,薑韻趕緊拉著溫明舟走了。
想從她手裡摳走銀子,那是不可能的。
麵子這種東西,要來也沒什麼大用處,何況還是硬裝出來的。
這村裡怎麼看她,她又不是不清楚。
薑韻心底這般想的,殊不知回來後,村裡都變天了。
一路走來,都在說她是海神不要的女人,溫明舟是撿破爛的,還說他們不敬海神,以後會被懲罰。
溫明舟聽著周圍指指點點的聲音,眉頭皺起,伸手捂住薑韻的耳朵,“韻韻彆聽。”
“我沒事。”把他的手拿下來,薑韻神色平靜。
男子溫暖的掌心再次覆過來,“聽話。”
走至半路,看到前頭和幾個婦人聊得火熱的牛大嬸,薑韻當即走上前,伸手揪住對方的衣領,轉頭往海邊拽。
“誰呀,不想活了是不是?”婦人嚇了一跳,罵罵咧咧地扭過頭,看到是薑韻時,神情怔住。
一把將人腦袋按進海裡,又拉上來,薑韻微微勾起唇,“牛嬸子既然愛說海神的閒話,不如在海裡多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