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了就好好伺候時先生,老實做事少說話,不該看的彆看,不該問的彆問。”
房間門口,劉管家輕聲叮囑著,對上麵前少女茫然的眼神,驀地想起來她聽不見,又及時停住了嘴。
罷了,說了也白說。
劉管家不放心地看了薑韻一眼,朝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進去。
要不是大少爺的吩咐,誰家會招一個耳聾的護工啊。
進了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薑韻放下手裡的護理箱,走過去幫他把被子蓋好。
突然一道暗風襲來,男人的大手果斷乾脆地扣在了她的細頸上。
“誰派你來的?”低沉陰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方深邃的黑眸中夾雜著防備和不悅。
薑韻兩隻手努力掰著他的手指,想要掙脫開來。
她低嗚著發出聲音,掙脫不開,就開始打他手背。
她折騰起來像隻猴,上躥下跳,蠻而有力,時南庭緊皺起眉頭,鬆了手,將人推開,“滾出去!”
薑韻裝聽不見,此時得了空氣,坐在邊上深呼吸著,看向他的神情中好似帶著幾分害怕。
遲遲未見對方動作,她站起身走過去,恭敬地彎了下腰,“時先生好,我是負責照顧您的護工。”
“我不需要護工,出去。”男人冷聲道。
薑韻自顧自地道“之後您的日常起居還有雙腿護理,都是由我來負責,時先生您放心,我很專業。”
“我說了我不需要護工,你是聾了嗎?”時南庭神情冷峻地掃向她,那刀子似的眼神仿佛能殺死人。
薑韻置若罔聞,繼續道“我的力氣很大,上廁所或者去其他地方,我都能幫到您。”
“出去!”男人臉色徹底變得鐵青。
他才剛殘多久,這時家就要變天了不成?
瞧見薑韻還要繼續說話,他忍無可忍,伸手再次掐住她的脖子,隻是這次沒有用力。
薑韻這才像是意識到他在喊人,茫然地抬頭看他。
“把劉管家喊來,你出去。”他耐心耗儘,冷著臉吩咐道。
薑韻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他,“時先生有什麼吩咐?”
時南庭眸光頓時暗下來,“你聾了?”
見他又開口說話,她略微有些著急,抬手指了下自己的耳朵,擺擺手表示自己聽不見。
時南庭“”
男人臉上劃過一抹驚訝,連忙鬆了手,語氣溫和了不少,“抱歉。”
看著他嘴巴張合吐出兩個字,她似是看懂了,眼眸一亮,搖搖頭,接著衝他甜甜一笑。
時南庭一時無話,薑韻拿起枕頭讓他靠著,轉身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冬日的陽光照了進來,帶著一絲溫暖和煦,窗外是常綠的樹,看起來生機勃勃。
時南庭抿緊唇,對她不問就做的行為格外不滿。
從醫院回來後他便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墮落長眠,好不容易營造的沉悶壓抑,現下是一點都沒有了。
說不出的氣惱和憤怒。
好像自己之前那些幼稚的做法格外可笑。
細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傾灑進來,落在他的臉上和身上,硬朗的臉部輪廓襯得有幾分柔和雋秀。
“時先生,要去洗漱嗎?該吃早餐了。”薑韻回神,恭敬地詢問道。
時南庭繃著臉,神情冷冰冰地看她,指了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