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棧畢竟也是剛死過了人,所以既然現在能走,住客們肯定要先走為上。誰都不敢保證這後麵,又會出什麼幺蛾子。
等白容他們下樓結賬的時候,客棧裡已經沒多少人了。
“掌櫃的,昨夜那拉二胡的老人家會經常來嗎?”既然官府說那位死者是自殺,那白容問起話來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對啊,常來。”掌櫃的邊收錢邊回複。
“他是住在這附近的人?”白容繼續問。
掌櫃的點了點頭,將銀兩仔細地數入錢箱,然後答道:“是啊,那位老先生就住在鎮上,每天都會來這兒坐坐,拉拉二胡,給過往的客人添些樂趣。他可是我們同福客棧的老熟人了。”
“那他昨晚有沒有跟你說起過什麼特彆的事情?或者表現得跟以往有什麼不同?”聽到掌櫃的話,白容眼眸一亮,顯然覺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掌櫃的頓了頓,似乎在回憶昨晚的情形,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啊,他就像往常一樣,拉著二胡,唱著老調。客人們都很喜歡聽他的演奏,直到昨夜快打烊了,他才回去的。”
“哦,這樣啊?”白容點了點頭,“他的演奏的確令人心曠神怡,我自小也對二胡感興趣,可惜昨夜沒能跟他老人家聊上一聊。”白容語氣有些可惜遺憾。
“原來如此,這倒不是很遺憾。”掌櫃的回答得很乾脆,“他叫周老,應該晚上還會來。不過這個時辰,他應該在家裡。公子要是真感興趣,可以沿著這條街往東走,到頭右拐,第三戶人家就是他的住處。”
白容記下了地址,感謝了掌櫃的,便帶著安兒離開了同福客棧。
“公子啊,我們真的要去找那位拉二胡的老人家嗎?可我怎麼不記得公子你對二胡感興趣?”安兒稍微有些狐疑。
白容還沒說話呢,蕭楚寒便上前幾步,盯著白容,“你家公子就像那剛出生剛會睜眼的小鳥兒,對外麵的一切新鮮事物都感到好奇。”
兩匹寶駒不用人牽著,很乖巧的跟在幾人身後。白容斜眼看了看,怎麼看怎麼招搖。
見白容不反駁,蕭楚寒順著白容的視線往後看,心知肚明的笑了笑,“你讓我低調讓我穿著布衣,我還行。你說,這兩大家夥可沒法低調。”
白容一副好商量的抬眸看他,說道:“要不然楚公子說個地點,我們前後錯著走,不同行,目的地集合怎麼樣?”
“嗬你覺得呢?”蕭楚寒眼眸微深,語氣突然就降了幾個度。
就這樣,三人兩馬沒有默契的走在著熱鬨的大街道上。
烈日當頭,空氣中有些燥熱,白容走著走著就有些吃不消了。他看到前麵的小攤上,寫著綠豆湯,看起來還不錯。
他轉眼對安兒說道,“想不想喝綠豆冰湯?”
“好啊,公子。你看,剛好那前麵就有。”安兒一聽到喝的,臉上就立馬大放光彩。
三人走到小攤前,白容示意攤主給他們每人來一碗清涼的綠豆冰湯。隨著攤主熟練地舀著綠豆與冰碴,那沁人心脾的甜味和冷氣,仿佛在這炎炎夏日中帶來了一絲久違的涼意。
他們端著冰湯找了個蔭涼的桌子坐下,安兒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滿足地感歎道:“公子,這好喝!”
蕭楚寒輕笑著搖了搖頭,他看著白容額頭上滲出的細汗,意有所指,“有的人還真是嬌氣得緊,這都沒走幾步路,就得歇息了。”
“你知道什麼?我們家公子體質虛弱,可是熱不得冷不得且累不得的。”安兒端著碗一邊喝這,一邊不忘反駁,還不滿的瞟了一眼話多的蕭楚寒。
白容像是沒聽到兩人間的對話,淺淺喝了一口綠豆冰湯,的確爽口。他看向攤主,開口道,“老板,再來兩碗。”
“好咧!這位公子稍等著。”
攤主立馬又端來了兩大碗。安兒早就把自己那碗給喝光了,他順手接過攤主遞過來的綠豆冰湯,“謝謝老板!”
“安兒,冰食不可過量,容易傷腹,這兩碗你端給它們。”白容的視線落在一旁大樹下拴著的寶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