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三個女人同時驚呼,但見他隻是摔到吐血,並沒有性命之危,便又神色晦暗起來,愣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扶。
愛之深,恨之切。
也許這就是她們此刻的心情。
師如月重重碾上男人胸口,俯視他“我再問一遍,為什麼想殺我?你的背後——又是誰在指使。”
男人痛得快要無法呼吸了,他身受重傷,此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隻能在心裡一邊罵係統給的情報不準確,害他白白上來送菜。一邊盤算著,能不能多說幾句土味情話,把師如月攻略下來,逆風翻盤。
“我想~~在你那裡~買一塊地~~”
師如月忍無可忍,直接一把薅住他的頭發,神識強勢入侵其大腦——搜魂。
「警報!警報!係統即將暴露!即刻脫離!即刻脫離!」
不過一瞬,係統存在的一切痕跡都被抹去了。
師如月隻看到了男人在另一個世界的記憶。關於他來這個世界之後,一片空白。
該死!這幕後主使竟還能遠程消除他人的記憶!
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師如月煩躁地又踢了男人一腳。
男人嗚咽一聲,蜷縮得更緊。因為搜魂帶來的極致痛苦,他控製不住地抽搐、乾嘔,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看起來又惡心、又可憐。
但其實師如月還留手了。
也是因為精通攝魂術的緣故,搜魂這種事,她很熟練,不會把人搜成傻子。
“我得回去了,你們要攔我嗎?”
師如月將目光轉向呆愣在原地的三個女人。
女人們沒有回話,甚至沒有看她,隻愣愣地望著她們深愛的相公,神情比打翻了的調料瓶還要精彩。
失去了土味情話係統帶來了的真愛濾鏡,再看地上的男人……
三人隻覺得自己以前腦子有病。
師如月見她們沒反應,便也鬆了口氣,一腳輕一腳重地往院子外走。
這身體太弱了,本身沒有靈力也就罷了,體質還差,對她的力量負載不了一丁點。方才她不過稍稍出手,就明顯感覺到身體頭重腳輕、胸悶想吐。
如果跟那半妖乾起來,還真拿不準有幾分勝算。
今天的天色本就不太明朗,師如月才剛出院子,空中便飄起了小雨。
猝不及防,一道雪白的身影闖入她的視野。
那青年撐著傘,佇立在圍欄邊,身姿修長挺拔,衣袂飄飄,好似畫中人。
見她出來,諸葛青雲便朝她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隨後抬步走向她,為她遮去頭頂如絲般綿密的細雨。
“我回客棧見你不在,便來接你。”
虛偽的人。
從第一次見他,師如月便知道,這是個極涼薄的人。
雖然,他那雙眸子總是盈滿笑意,又溫柔似水,看誰都像是有情。
那天亂葬崗,他漠視眼前的屍橫遍野,笑眯眯地向可憐的孤女問路,卻不曾問及孤女的遭遇半句。
他右手撥動著佛珠,一派聖人的模樣,可他潔白的鞋尖,卻隻剛好停留在血水邊緣,不再靠近半步。
他注視著暴雨中的孤女,眼神溫和又親切,可他手中撐著的油紙傘,卻不曾向可憐的孤女傾斜半分。
也正因如此,此時此刻,望著諸葛青雲伸來的傘,師如月內心平靜得生不起一絲波瀾。
她甚至還饒有興趣地反問“你不是路癡嗎?”
諸葛青雲莞爾一笑“我在客棧發現了你三根頭發,便用了個追蹤的術法。”
好的吧。
兩人結伴回了客棧,沒驚動任何人。
“怎麼樣?查到什麼了嗎?”
諸葛青雲問。
“沒有。”
“來自另一個世界是什麼意思?”
他果然聽到了。
“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孤魂,到此界借屍重生。”
“另一個世界”這個概念在修真界算不得稀奇。
首先,秘境、洞天福地都是獨立的小世界,內外連時間流速都有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