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啊人類。
明明自己也怕得要命,卻還要想著拉彆人一把。
難懂,難懂。
山洞內,劍修少女的傷口已經被粗略包紮好了,此刻靠著石壁,和兩個佛修相顧無言。
“那個……謝謝你們。”
少女顯得有些靦腆。
“你的劍呢?”
矮個佛修沒接她的話,卻突然問起她的劍。
這時高個子佛修也反應過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少女身上雖穿著劍宗宗服,卻手上、背後、腰間、均未見其佩劍。
要知道,不同於其派係的修士,對劍修而言,劍是等同於生命的存在,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被凶獸襲擊時弄丟了。”
少女紅著眼答道。
高個佛修和矮個佛修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突然,洞口出現一隻巨大的眼睛。
那麼大,隻一隻眼睛就將洞口占滿,可想而知這是來了個怎樣的怪物。
被那東西注視著的感覺,就好像有千萬隻螞蟥、蠍子、蟑螂在身上爬,難受、惡心、喘不上氣。
“桀桀桀……”
那怪物發出詭異的笑,退開幾步,然後洞口處又多了許多雙眼睛,它們都在盯著他們,隨時準備著飽餐一頓。
被凶獸這麼一嚇,兩個佛修頓時忘了劍修棄劍這一茬,等適應了些,矮個子佛修才搓了搓胳膊,不自在地嘟囔道“我總覺得,規則裡全是坑。”
“怎、怎麼說?”
“山洞保護壁燈,壁燈保護我們,可一旦點了燈,就等於將我們的位置,直接暴露給了凶獸。凶獸聚集在山洞外伺機而動,燈一滅,殺死裡麵的人隻需要一瞬間。所以天亮後仍滯留黑暗區的人,其實是沒有活路的。向引路人求救什麼的,都是放屁。”
壁燈保護參賽者,也使參賽者在黑暗中無所遁形。
“這麼一說,若非藥王穀的季長老給我們放水,大家都得死在這兒。”
“是的,規則又說不能與引路人對視,否則會被剝奪五感,正常人那不都見到引路人就躲嗎?況且,我們跟長老之間的實力差距,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不慎對視,也不會想要反抗。”
“要不是季長老……咳,‘廢名’在外,估摸著天機閣的柳師兄也不敢搏這一把。但季長老是真帥啊!太帥了!靈力都沒用就快把柳師兄打死了!真絕了!你說她真的是醫修嗎?”
“我覺得不太像,醫修一般不樂意跟人明麵上乾仗,喜歡整陰的,趁人不備來點兒毒粉什麼的。但季長老一動手那架勢,不乾個萬把場仗出不來!我賭一塊靈石!她要麼是體修!要麼是劍修!”
“我賭兩塊!刀修!”
“廢名在外”的季蕪季長老、師如月本人,也沒想到吃瓜能吃到自己身上。
佛門不禁黃賭毒的嗎?
都這節骨眼兒了,咋還能嘮起來呢?
沒瞧見旁邊的“小劍修”,饞你倆都要饞得流口水了嗎?
“它們看起來……好像很餓。”
劍修少女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語氣幽幽的,滲人得緊。
“餓餓唄,我還能給他們造了咋的。我賭三塊!絕對是劍修!”
“四塊!刀修!”
“”
倆佛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壓根兒沒把細想她在說什麼。
但此時,少女已經站到了山洞內僅剩的一盞壁燈旁邊。
她將臉湊近燭火,小聲說道
“那麼,感謝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