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天書!
“嗯,凝嫣,我答應你!我生來就不是當救世主的料,比起這些,你和孩子對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殷楓伸手過去輕輕地握住冰凝嫣抓緊自己衣袂的那隻小手,她這才放心地鬆開,一雙俏眸緊緊地盯著殷楓將她的兩隻小手捧在手心裡。
這個世界,有善有惡,但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從狼口中救出羊群,對於羊來說,你是在做善事,可狼做錯了嗎?它不過隻是在遵循本能和自然規律去捕食,這對於狼而言,你眼中的善,又何嘗不是惡呢?
世間仇怨,皆有因果,種何因來結何果,循環往複,周而複始,無窮儘也。
“以前我正是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才避而不談的,畢竟破境丹的來源已經被你幾年前給阻斷,現在再追查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躲在暗處的敵人,是非常可怕的!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襲擊,而這一擊又可能會直接致命。”
在就任執法天神之時,冰凝嫣也查出關於破境丹的些許端倪,但早已時不利兮,也就沒有繼續追查下去。
這次,是因為天君的請求,殷楓才會對此事如此上心,天君沒有斬儘殺絕的意思,殷楓自然就有選擇退出的權利。
一天,天君邀請殷楓一同坐在神界雅亭對弈。
“殷楓,你可知我這局為何會勝你?”
天君將決定勝負的最後一顆棋子放置在棋盤裡麵,殷楓瞬間敗北,沮喪地低下了頭。
“君上棋藝高超,殷楓甘拜下風!”
輸棋不輸人,殷楓心服口服地雙手抱拳讚歎了一聲,並不像是在阿諛奉承地拍馬屁。
“其實這一局我本應該輸定了的,但是由於殷楓你勝券在握,隻顧著穩健地下每一步,而我險棋百出,亂了你的分寸,這才得以贏你。人生亦是如此,世間就如這棋局,世人皆是棋子,就連你我也是,隻有入局,兵行險著,才可能會有一絲贏的機會!”
天君此言,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君上應該是知道了小神最近的動向,見小神沒有作何行動,這才如此告知一下。這棋局,殷楓的本意是不願意入的,但因職責所在,再加上這世間之事,絕非偶然,或許這大概是屬於殷楓的使命,如此看來殷楓並沒有選擇的餘地,隻得先入局一試!”
殷楓自然聽出了天君的言外之意,即便天君不說,他的選擇,似乎也早就已經被注定了下來。
“就如這棋盤上的每一顆棋子,一旦入局,未分勝負,斷無再出局的可能,局中殺招無數,你的每一步,都並不好走。”
對弈勝負已分,天君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摸著棋局裡的棋子,眼神開始變得黯淡無光地說著。
“的確看起來似乎有些困難的樣子,小神都已經開始後悔接下這職位,不過小神想告訴君上的是,殷楓,絕對不可能會是這些任人擺布的棋子!”
殷楓話音剛落,眾棋局裡的棋子開始自動變得破裂,最後皆化作青煙消散而去。他們二人都沒有施展任何魂力,這棋,似乎是被殷楓的話給震碎的。
“但世事難料,你我都不可能逃脫得了這命運,今日對弈,或許會終生難忘,你先回去吧!百忙之中還要你抽出時間來陪我這老頭子下棋,真是辛苦你了!”
天君站起身來,伸了下懶腰,他的生理年齡或許在三四十歲之間,但是心理年齡,卻超出常人太多。
“不辛苦!能得到君上的教誨,小神甚感榮幸!棋逢對手,正如酒逢知己千杯少一般令人感到欣慰,那小神先行告退了!”
“萬事小心!”
望著殷楓辭彆離去的背影,天君小聲地囑咐了一句。
“也是!對了,無鱗劍在以前的數次戰鬥中都或多或少有些損壞,與腐敗仙的一戰,成了壓死毛驢的最後一根稻草。聽說神族劍豖放著薑師兄的佩劍,於是我就去試了試。”
殷楓覺得冰凝嫣的擔心並非多餘的,他從納戒中取出天譴劍,給她看了一下,但是害怕還是會有反噬傷害,殷楓主動將天譴劍從劍鞘中拔出一小段來。
“天譴?薑師兄的佩劍不是承運嗎?欸?這個名字,我怎麼感覺像在哪裡聽過。”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在很久以前,冰凝嫣也曾被承運劍給認可,但是因為她已經有雪訴劍,所以並未聲張,又因為是薑幼麟的佩劍,也就沒有將其占為己有的意思。
“此劍本就名天譴而非承運,是威名排在劍仙李拂衣長歌劍之上的劍。”
殷楓同冰凝嫣解釋了一下,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摸劍上的“天譴”二字。上一世,自己正是佩戴著這柄神兵令無數強者難以招架,紛紛敗下陣來。
“長歌劍之上?天譴……我記起來了!這把傳說中的劍,竟然真的存在?”
李拂衣的長歌劍,在劍譜上排名第二,威名在它之上的話,那這把劍隻能是劍譜排在第一位和劍譜上沒有的那把劍,而劍譜上的天下第一劍,是一把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劍——天譴。
“起初我也以為這是世人編造出來的,但是當無鱗化作承運劍的劍穗後,這把天譴劍,卻真真實實的出現在我麵前,頓時令我大吃一驚。”
這麼看來,無鱗雖然沒有任何關於上古時期的記憶,但是它卻認出了殷楓就是它的主人,而它,正是天譴劍的劍穗。
“殺戮……帝君……可我更希望你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殷楓。”
一切的一切,都在證實殷楓以前說過的話,這令冰凝嫣變得有些擔憂起來。
“凝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用擔心!我不想成為什麼殺戮帝君,我隻希望可以守護住現在擁有的一切,包括你和即將出世的孩子。”
“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答應你。”
殷楓將冰凝嫣擁入懷中,右手放在冰凝嫣靠在自己胸前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她那及腰的三千青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