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慎行院,安哥兒睡著了,乳娘將他抱走。
薑元意沐浴後,從淨房出來。
謝容玄坐在床上,盯著她看。
“怎麼了?”薑元意坐到床上。
謝容玄伸手摸著薑元意巴掌大的小臉:“媳婦兒,你真的成長了很多。”
“怎麼突然這麼說?”薑元意問。
謝容玄心疼道:“母親身子不適,你把景公國府打理的這樣好,一定吃了很多苦。”
薑元意搖頭:“和你在北邊關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你以前嬌滴滴的一個人——”
“我沒有嬌滴滴啊。”薑元意從來不覺得自己嬌滴滴,她承認自己是膽小怯懦,道:“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變得厲害一些嗎?”
“可是你真的變得厲害一點,我又覺得你吃太多苦……”
“其實——”薑元意話未說完,看到謝容玄眼眶紅了,她道:“夫君,你不會哭了吧?”
“胡說八道。”謝容玄將臉偏到一旁,他想象到薑元意嬌嬌軟軟的一個人兒,麵對夫君在外、婆母乍然生病、小姑子尚小、孩子還在繈褓之中、下人親戚環伺,居然能撐起一片天,肯定吃了很多彆人不知道的苦。
他的小姑娘吃苦了。
他越想越難受。
“哭包。”薑元意道。
“你說誰?”謝容玄扭頭問。
“說你。”薑元意道。
“你再說一遍。”
“哭包。”
“再說一遍。”
“哭包。”
“媳婦兒真聽話!”
“你!你又來這一招!”薑元意惱的往謝容玄身上撲。
謝容玄順勢躺到床上,摟著薑元意的細腰,望著她清澈的眼睛,輕聲喚:“媳婦兒。”
“夫君,我不苦。”薑元意伸手輕輕擦著他的眼角:“我願意學習一些新東西,這樣我覺得自己很有用。”
“你本來就很有用。”
“我想變成更好的自己。”
這一刻薑元意身上像是會發光一樣,耀眼無比,謝容玄癡迷地看著:“嗯。”
薑元意溫柔道:“所以你不要難過,不要心疼。”
“嗯,放手讓你去做。”
“嗯。”
“有辦不到的,找夫君,我們一起解決。”
得到謝容玄的支持,薑元意開心極了:“夫君,你真好。”
“好什麼?”謝容玄問。
不知謝容玄為什麼突然這樣問,薑元意反問:“好什麼?”
謝容玄微微起身,俯到薑元意耳邊說了一個字。
薑元意頓時臉蛋通紅,伸手捶打他的胸口:“你老是不正經,太壞了,太壞了!”
謝容玄哈哈笑起來。
夫妻兩個在床上笑鬨起來。
慎行院的臥房終於又傳出歡聲笑語,不多久就是拔步床吱呀的聲響……
次日薑元意雖然不是下午起床,但也是辰時了,她橫了謝容玄好幾眼,然後急急地往萱靜堂趕。
謝容玄馱著安哥兒跟著:“媳婦兒,請安而已,不急。”
安哥兒喊:“啊!”
“聽到沒?兒子都說不用急,母親不會生氣。”
“啊!”
謝容玄還想說什麼,餘光中瞥見一個人影,他大步追上薑元意,將安哥兒塞給她,說一句:“又有人盯著我們。”
薑元意一愣。
謝容玄二話不說,直接向一個方向走。
薑元意和安哥兒一起看過來。
忽然一個人影飛過來,“砰”的一聲摔在他們腳下。
薑元意低頭一看:“吳姨娘!”
謝容玄大步走過來。
吳姨娘來不及喊疼,連忙跪好:“昭夫人!”
薑元意不解地問:“吳姨娘,你跟著我們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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