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兒子要進監牢,她的二兒子離開景國公府,她的小女兒去莊子裡。
她接受不了。
她接受不了!
她再次抱著景國公的腿尖聲叫著不可以!
景國公“撲通”一下摔倒,四肢朝天,模樣極醜。
王氏等人嚇一跳,但誰也沒有上前。
江姨娘轉而抱著景國公的胳膊,撕心裂肺道:“國公爺,你不能這麼做,你答應過我,要一直保護我們母子四人的,國公爺,你不能這麼對我!”
景國公向來在意體麵,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他心頭惱怒,又甩不開發瘋的江姨娘,立馬衝護衛吼:“還不拉開她!”
護衛立刻上前把江姨娘扯開。
景國公尷尬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憤怒地甩袖離開。
護衛等人按照景國公的指示,將江姨娘母子四人拖出去。
吳姨娘和謝詩韻趕緊跟著跑出去。
臥房裡驟然靜下來。
王氏、賈大夫和謝清清立刻轉頭看向謝容玄。
謝清清直接撲上前,摟著謝容玄的脖子,哭著:“四哥哥,他們說你死了,他們又說你沒死,嚇死我了,嗚嗚嗚。”
謝容玄微笑道:“沒死。”
謝清清徑自哭:“嗚嗚嗚。”
“彆哭了。”
“嗚嗚嗚,四哥哥,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快放開,你太重了,壓的我累。”
謝清清聞言,迅速鬆開。
王氏這些日子都以為謝容玄身子漸好,結果今日天未亮,賈大夫忽然跑來萱靜堂坦白所有的事情。
她才知道看著膽小怕事的薑元意,背地裡做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她又惱又怨又喜歡又佩服。
帶著矛盾心理來到慎行院臥房,隻顧著和景國公他們對峙,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看看兒子了,他已經站了起來,很瘦,但是身上好像沒有了從前的病氣。
她不敢相信地喚一聲:“容玄。“
“母親。”謝容玄望著王氏,鄭重道:“我活下來了。”
我活下來了……這句話真的宛如天籟,王氏等待兩年,終於等到,她上前一步,拉著謝容玄手,忍不住哭出聲。
謝容玄摟著王氏道:“母親,讓你擔心了。”
王氏是擔心,擔心了兩年多,七百多個日夜,頭發都白了不少,不過,現在一切都值得,都值得了。
她忽然想到兒子活下來是活下來了,但身子怎麼樣,還得賈大夫看一看才行,於是趕緊放開謝容玄,一邊低頭抹眼淚,一邊道:“賈大夫,你快給容玄把把脈。”
經過這麼多日子的相處,賈大夫已經徹底相信薑元意的醫術,他轉頭問:“世子夫人,你應該給世子把過脈了吧?”
“賈大夫您醫術高明,你再給世子爺看看吧。”薑元意自認醫術和賈大夫差距還是很大的。
“那我再看看。”賈大夫迫切想親自探一探謝容玄的情況,他拉著謝容玄重新坐下,將脈枕等等都準備好後,伸手搭在謝容玄的脈搏上,搭著搭著眼睛忽然濕潤起來。
謝清清看到了,急切地問:“賈大夫,我四哥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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