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惡鬼們屬陰,所以,才用這純陽之火來鎮壓隔離。
當最後一滴正陽之火收入歸海鐲時,飛月的手也恢複如常。
她雙手背到身後,眸中赫然劃過一抹紅色,唇角揚起更加邪氣的笑容。
周圍的岩漿消失,下方又現出了一片鬼城。
方才的岩漿成為鬼城上方的火雲,此起彼伏,緩緩滾動。
法陣停落,已是在鬼城內,前方已有人恭候。
“恭迎尊客。”兩個陰差恭敬站立,不敢多看飛月一眼。
飛月昂首向前“我要見的人帶到了嗎?”
“已經帶到,尊客請。”
飛月看向麵前的長廊,空氣裡到處都能聽到謊言的聲音。
屁屁叨叨,嘰嘰喳喳。
“啊——”
“啊——”
一聲聲慘叫響起。
飛月不看兩側。
在她的走廊下,就是刑場!
無數人趴在地上,四肢被牢牢固定,嘴巴被撐開。
一條可可愛愛的小蛇在他們的嘴前。
他們嘴裡的舌頭開始慢慢長出。
小蛇立刻嗷嗚一口,直,接,吃,掉!
在小蛇吃掉那舌頭後,舌頭又開始慢慢長出。
周而複始,每天都在這咬蛇的酷刑中。
咬蛇的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鼓。
最後,會放一個屁,將這些人這一生說過的屁話放出。
周圍漸漸安靜,前方出現一個小間。
飛月走入,坐在裡麵的人呆滯地仰起臉。
在經曆每一天每一天酷刑之後,意誌再堅強的人,在這裡也會變得目光空洞凝滯。
飛月對兩個陰差點點頭,陰差轉身出門,黑暗的大門關閉,飛月坐在了那人的對麵。
飛月看著他無神的雙目,和呆滯的臉龐。
到了這裡,人又恢複成青春年少時光。
“李雲飛,日月神梭的事,你告訴誰了?”飛月沉沉盯視李雲飛。
李雲飛依然呆滯地看著飛月。
飛月目光漸冷“水瑩現在是我的弟子,你可以安心了。”
當飛月提到洛水螢時,李雲飛的眸子裡忽然有了反應。
飛月擰眉,李雲飛,洛水螢的生父,皓雲宗的掌門。
沒想到最後會是他,泄露了日月神梭,給自己的宗門招來滅門之災。
淚水,開始從李雲飛眼中溢出,他張了張嘴,卻是嗚嗚咽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飛月往後靠坐,耐心等待。
拔舌地獄舌頭拔久了,就會忘記怎麼說話。
門忽然開了,陰差小心翼翼捧著茶盤進入。
輕輕放在飛月麵前後,又悄然退出。
飛月拿起茶杯,笑了,裡麵是冰清清香的雪心茶,可以在這裡降火。
“我……我……”李雲飛終於說出了一個字。
飛月依然耐心地看著他,他卻是含著舌頭痛哭流涕。
飛月不疾不徐喝了口茶,若是以前,她已經把他的舌頭拽出來,打個結,再塞回去。
但現在,她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