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鴻微微一笑,直直看著洪元凰,完全沒有要行禮的意思。
洪元凰眉頭一皺,語氣不悅地說道
“怎麼?連我這個母後也不認了?禁足了幾天,連宮裡的禮節都忘了?”
秦驚鴻微微頷首,神色淡然地回答道
“兒臣見過母後,還請母後贖兒臣甲胄在身,無法行禮。況且”
“母後帶著這麼多人來此,真的是來問責二弟的罪的?我看不像吧。”
秦驚鴻單手一揮,殿門兩側迅速湧出大量暗龍衛。
這些衛士紛紛抽出長刀,嚴陣以待,眼裡不帶有絲毫懼色,哪怕對麵是當朝皇後,但隻要主帥一聲令下,他們也敢拔刀迎戰!
“秦驚鴻,你不是在禁足嗎?陛下的旨意你也敢違抗?!還擅自調動兵入宮,你是何居心?!”洪元凰冷然開口道。
秦驚鴻淡然一笑,平靜地說道
“您可彆隨便給我扣帽子,我可沒有違抗父皇的旨意。”
“當初在朝堂上,父皇隻是讓我回家歇息幾天,讓二弟和三弟暫代我的職務,我在暗龍衛的職務可從來沒有被解除過。”
洪元凰心頭一驚,但麵上仍是保持著冷靜繼續說道
“就算如此,你現在尚在禁足期間,沒有陛下的兵符,你怎敢擅自調動暗龍衛?!”
秦驚鴻微微抬眼,嘴角揚起,朗聲說道
“母後,看來您對暗龍衛,對我,都不太了解啊。”
“本公主調兵,何時需要兵符了?”
!!!
話音落下,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大靖大公主嗎?
還真是夠霸道啊!
秦驚鴻沒有理睬這些人的反應,她轉頭對著一旁的獨臂將軍說道
“一刀,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麵對一些小人,不用想著留全屍,你看看你,剛才為何不一刀斬了那個擅動宮門之人的狗頭?”
劉一刀躬身點頭,如今的他臉上胡子拉碴,看起來滄桑了許多。
他一言不發地伸手召回插在金甲衛士心口的長刀。
而後突然再度出手,當著所有人的麵斬出一道刀芒!
那名已然死去的金甲衛士霎時間人首分離,一顆頭顱衝天而起!
斷裂的脖頸處頓時噴出大片鮮血。
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全場,令得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顫!
穀巡幾乎在劉一刀動手的同時就將洪元凰護在了身後,如今的局麵讓他有點怕了。
但看著皇後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終究還是決定一條道走到黑。
“哼!血濺宮門,秦驚鴻,你很好。”洪元凰的目光越過秦驚鴻,徑直朝著後麵的內廷看去。
但裡麵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連秦衍的人影都沒瞥見。
見得此,洪元凰的心懸了起來。
這些人一再阻攔她進去看望陛下,甚至不惜動武也要阻止她。
莫非?陛下真的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洪元凰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若是真的如此,那她也隻能硬闖,為她的眠兒做最後一搏了!
更何況,今日已經鬨到了這個地步,想要就此收場已然不可能。
想到此處,洪元凰眼眸中閃過一抹狠厲。
她知道,這道門,她今天非進去不可!
洪元凰抬起頭對著殿內大聲喊道
“陛下!臣妾今日為死去的柔妃來求個公道,秦寄歡弑母之行罪無可恕!臣妾無權代天裁斷,這便入殿來請陛下的旨意!”
“誰敢阻攔本宮,本宮定然不饒他!”
“穀巡、吳老,為本宮開路!”
說完,洪元凰一撩寬大的衣袍,踏步向前!
穀巡和吳老對視一眼之後,均是露出震驚之色,他們萬萬沒想到皇後竟然要強行闖宮!
但他們已經無路可退,隻得硬著頭皮站在洪元凰的身前,護著她朝著殿門走去。
秦驚鴻見著這群人如此大膽,她拄著長劍的手緩緩捏緊。
穀巡和吳老距離秦驚鴻隻有十步之遙,他們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