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阪慶子不禁搖頭失笑。
“這麼說!”
方言錯愕不已,之前栗原小卷跟自己相處時種種的彆扭和詭異,似乎一下子都說得通了。
鬆阪慶子道:“既然你現在都知道了,是不是該儘快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複?”
方言的視線重新落到裝睡的栗原小卷,複雜的眼神漸漸地變得堅定起來。
鬆阪慶子開玩笑說,大文豪的文筆很好,口才想必也不會太差,就讓她們好好見識見識方大作家這條三寸不爛之舌是不是真有那麼厲害,能不能睡服栗原小卷脫離苦惱,接受一切。
…………
抵達東京時,所幸來得及時,再晚上一些時間,恐怕彌漫在機場的霧氣並不適合飛機降落。
栗原小卷經過幾個小時的恢複,昨夜的疲勞漸漸消失,但走路仍是一瘸一拐,隻能讓鬆阪慶子搭把手,閨蜜之間,相互攙扶著下了登機梯,耳邊忽地傳來鬆阪慶子戲謔般的笑聲:
“小卷醬,你這樣怎麼行呢?”
“什、什麼不行?”
“事情也已經發生了,就應該坦率地去麵對。”
“可是……”
“他並沒有生你的氣,相反一直在顧及你的感受。”鬆阪慶子提醒道:“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遮遮掩掩了,也不要想著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揭過去,就算你能夠裝作沒發生,他又怎麼會忘記呢?”
栗原小卷吸了一口氣,凜冽的空氣讓自己混亂的大腦瞬間冷靜下來。
清冷的雙眸直直地看向前方,就見方言被早已恭候在機坪多時的奧山融等鬆竹高層團團圍住。
“方言君,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奧山融激動不已,雖然因為《霸王彆姬》、《花樣年華》在歐洲電影節上大放異彩,所以對方言抱有巨大的期望,但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他第一次出手就幫沉寂許久的日本影壇再度獲得金熊獎。
不隻是自己,《入殮師》獲得金熊獎的消息傳回日本,幾乎在整個日本電影界引發一場地震。
東京電視台、富士電視台、《讀賣新聞》、《朝日新聞》等媒體都在第一時間報道相關的簡訊,讓越來越多的民眾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柏林金熊獎電影”,以致於一度有電話打到公司詢問具體的發行時間,就連已經陷入泡沫危機中的角川春樹也打來電話,恨不得《入殮師》當天就上映。
“那就不要說,待會兒的慶功宴上多喝幾杯就好。”
方言感受到他握手的勁兒越來越大。
“我一定要多敬方言君幾杯!”
奧山融哈哈大笑,領著眾人離開機坪。
剛一進入機場,已經守株待兔多時的媒體記者一擁而上,爭先恐後。
“此次《入殮師》時隔27年,再度幫日本電影奪得柏林金熊獎,不知道有何感想?”
麵對記者的提問,奧山融得到方言的眼神暗示,不免興奮道:“《入殮師》獲得金熊獎,是我們日本電影重新亮相於全世界的第一步!是我們日本電影重現以前榮光的一個開始……”
聽著慷慨激昂的發言,方言笑而不語,但顯然記者不願意放過他,幾次三番地請求他講幾句。
“柏林電影節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已經在考慮《入殮師》在奧斯卡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