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汐注意到朱妙的神情有些異常,她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欲言又止。這讓江月汐感到十分奇怪,她關切地問道:“妙妙,你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朱妙猶豫了片刻,她最近總是無法忘記周信在陽台晾衣服的身影,以及他那簡陋的住所。
那些畫麵仿佛刻在了她的腦海裡,每當她試圖將它們清除,它們卻愈發清晰地浮現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向江月汐請求道:“七小姐,能否請您向紀總打聽一下周信的過去?”
江月汐聽後心中已然明了,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夜幕降臨,江月汐與紀雲淮一同應邀出席了一場商務晚宴。
晚宴結束後,因為星星留在了紀家,兩人便相伴回到了禦庭雅軒。
紀雲淮故意在江月汐麵前晃悠,腰間僅僅圍著一塊浴巾,企圖吸引她的目光。
江月汐卻仿佛視而不見,對他的舉動毫不理睬。
見此情景,紀雲淮心中有些不甘,又厚著臉皮湊近她,嬉皮笑臉地說道:“老婆,今晚星星不在,我們來玩一玩公主和麵首的遊戲怎麼樣?”
江月汐瞪了他一眼,回想起幾年前在大馬的那一夜激情四溢的場景,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她輕咳了一聲,掩飾住心中的尷尬,正色道:“不玩,你彆在這兒胡鬨了。”
如今,紀雲淮已經徹底釋放自我,他的厚顏無恥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糾纏著她,不斷地哄著她,甚至將領帶都塞進了她的手裡。
江月汐有些無奈,有了星星之後,她這方麵控製得比較嚴格,很多時候星星都是在他們屋裡睡,紀雲淮好幾次都不得儘興,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二人世界,他怎麼可能會錯過。
這幾年,紀雲淮也摸清了江月汐的性子,知道她的喜好,便把後背的紋身露出來,又在她耳邊呢喃著不要錢的情話。
江月汐被他哄得麵紅耳赤,但還記得正事,把人推開,便問他周信的過去。
紀雲淮皺著眉,有些不悅,但腦子一轉,忽然說:“老婆,我們換個遊戲吧,我們玩女將軍和帝國探子。”
江月汐......
周信的過往並非一帆風順,他的人生之路充滿了坎坷與曲折。
周信幼時也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富家少爺,享受著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好景不長,金融危機的風暴席卷而來,周家在這場危機中未能幸免,最終宣告破產。
周爸爸因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選擇了跳樓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周信跟隨周媽媽相依為命,為了填補資金的窟窿,他們不得不將家中的房子和車子全部變賣。
可這些收入仍然無法填補巨大的債務漏洞。在那些艱難的日子裡,周媽媽不得不一天打好幾份工來維持生計,而年幼的周信也早早地承擔起了生活的重擔,跟著母親一起送外賣、開出租,過著艱辛的生活。
後來,債主們紛紛上門逼債,周家母子麵臨著被賣走的危險。
幸運的是,紀夫人恰好遇到他們,看到他們的困境後心生憐憫,從中調和。
周媽媽性格剛硬,她認為那些債務的確是周家欠下的,應當要還清。
於是,她給債主們寫下了一份天價欠條,誓言總有一天會還清債務。
然而,命運並未對周家母子多加眷顧。
幾年後,周媽媽因積勞成疾而病逝,留下了沉重的債務和周信這個未成年的孩子。
紀家也就在那時,把周信帶回了家裡。
周信第一次到紀家的時候,看到紀家正在給保鏢發工資,那是他不曾見過的那麼多資金,於是,他小小的年紀便立下了要當紀雲淮保鏢的誓言。
朱妙在聽完這一切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她突然間心生憐憫,對這個年紀輕輕便背負著沉重傷痛的他感到心疼不已。
愛情的種子往往就是在這樣的好奇與心疼之中悄然萌芽。
隨著時間的推移,朱妙也說不清自己究竟從何時開始,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尋覓著周信那高大的身影。
一旦他不在視線之中,她的心底便會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而每當她再次見到他,那份失落便如同被一股暖流輕輕撫過,瞬間化為無形。
可朱妙的心中卻又夾雜著些許的彆扭和猶豫。
她不敢想象自己未來的日子裡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她有些迷茫。
對紀雲淮而言,朱妙與葉知秋兩人便如同一顆懸而未決的定時炸彈,時刻牽動著他的神經。
當他知道朱妙對周信有好感時,他便下定決心,要儘快將朱妙從江月汐身邊悄然撤離。
紀雲淮精心策劃,在鄰市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並將周信安排為公司的總經理,以工作之名將他們二人分隔兩地。
江月汐對此感到頗為不解,她疑惑地問道:“此刻不是正應該讓他們兩人多多相處,培養感情嗎?你怎麼反而將他們分隔開來呢?”
紀雲淮聞言,卻是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淡定地回答道:“你就等著喝喜酒吧。”
誰知道有一天,周信在保護當地一個重要人士時,被雇主仇家尋仇,捅了四刀,危在旦夕。
朱妙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開車,一下子慌了神,撞在路邊的花壇上。還好車速不快,車裡也沒其他人。
朱妙看著紀雲淮派了不少人過去,自己也坐不住了。她向江月汐請假。
江月汐告訴她:“妙妙,你要想清楚對周信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朱妙沉默了好久,才說道:“七小姐,我還不知道,但是我想見他。”
隨後,朱妙跟著紀雲淮的人一起去了鄰市。
她和幾名保鏢靜靜地守候在搶救室的門口,目光緊盯著裡麵那張病床上生死未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