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白疑惑地問道:“不是說她是個溫柔嫻淑、端莊優雅的女人嗎?”眼前這凶巴巴的模樣,與溫柔哪裡能扯上邊?
戚成錦也表示:“是啊,我上次見到這姑娘時,她也沒有如此凶猛。”
身旁兩位美麗的女士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雖然她們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這並不妨礙她們總結經驗,“我覺得應該換個東西來打,菊花又沒有刺。”
“怎麼能用花呢,這麼漂亮的花都被打壞了,多可惜啊。依我看,旁邊的煙灰缸倒是挺合適的……”
蘇少白和戚成錦仍在討論江月汐,沒有聽到女士們的對話,但秦嶺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默默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悄悄挪開了腳步。
人們常說物以類聚,還是保持距離為妙。
吳行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秦嶺捅了他一胳膊肘,好奇地問:“喂,老吳,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江月汐怎麼一副來奔喪的樣子?”
吳行輕描淡寫地回答道:“哦,沒什麼,隻是告訴她,紀雲淮已經死了,今天是他的葬禮。”
聽到這話,眾人瞬間陷入了沉默。
“這樣看來,她打得還算是手下留情了……”
潔白如雪的菊花,在短暫的絢爛之後,便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條,紀雲淮腳下的花瓣散落一地,還有些飄落在他的發間、肩上,甚至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紅色印記。
江月汐的動作逐漸減弱,胸膛起伏不定。紀雲淮見狀,關心地問道:“七七,你累不累?”
戚成錦在一旁冷眼旁觀,忍不住嗤了一聲:“操!舔狗無疑了。”
江月汐聞聲望去,發現那幾人正站在一旁,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他們。
秦嶺還向她打了個招呼:“嗨,江小姐,好久不見!”
“秦律師?”江月汐朝著幾人微微點頭,隨即皺眉看向秦嶺,語氣中帶著一絲驚疑。
秦嶺還未察覺到她語氣的異常,依舊大大咧咧,語氣熟絡地說道:“江小姐,你彆怪老紀,他以前——”
“這麼說,你和紀雲淮是朋友?”江月汐冷聲問道。
紀雲淮一聽這話,急忙喊道:“七七——”
江月汐卻回頭厲聲嗬斥道:“你閉嘴!”
秦嶺這才反應過來,他偷偷瞄了紀雲淮一眼,後者正撫著額,滿臉無奈。
“啊……不是,我才認識他不久……”
吳行摸了摸鼻子,還想再狡辯幾句,卻聽到江月汐的冷笑。
“嗬嗬!”
算了,沒什麼好狡辯的了!
江月汐朝著身後幾人頷首致歉,“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再請你們喝茶。”
“江小姐不必客氣。”
江月汐突然轉身,目光複雜地投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紀雲淮。她的眼神中似乎交織著多種情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紛紛擾擾的情緒。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救了我,你——”
“那你以身相許。”紀雲淮立馬接話道。
江月汐氣得轉身朝外走,紀雲淮身子剛動了一下,一個小矮子就竄出來擋在中間。
紀雲淮看了朱妙一眼,扭頭喊:“周信。”
周信從旁邊的窗戶裡跳進來,二話不說就直奔朱妙而去,“來,小矮子。”
朱妙說了一句:“三次。”
誰都沒聽懂,周信懂了,這是說他喊了她三次小矮子。
然後兩人又打上了……
江月汐覺得,周信和紀雲淮一樣都有毒。
她並未過多停留,從旁邊邁過,紀雲淮想拉住她,手剛剛伸出一半,又悻悻地收回,跟在她身後一起走出去。
剛走到門口,便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田新卉正在有序地指揮人將花圈搬運到門口的空地上,每一隻花圈上都懸掛著挽聯,它們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上麵的字跡依稀可見:“沉痛悼念”、“深切緬懷”、“音容笑貌”……
紀雲淮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吳行的這個主意,雖然有些出奇,但的確有些過分。
田新卉突然抬頭,看到了江月汐身後的人影,她嚇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原來這人並沒有死。
那麼,這些已經準備好的花圈,是送還是不送呢?
“七小姐,這……”田新卉顯得有些為難。
江月汐回過頭,看向身後的人。
紀雲淮迅速走上前,果斷地說:“放下吧,我來處理。”這種感覺真他媽的很奇特,自己竟然要親自處理為自己準備的花圈。
江月汐走向車輛,田新卉緊隨其後,為她拉開了後車門。
在即將步入車廂的前一刻,她回過頭,目光與紀雲淮相遇,略顯遲疑地說道:“你救了我,我也不能不知恩不報?”
紀雲淮正準備開口,想要澄清自己的動機並非圖求回報。
然而,江月汐已經繼續說道:“我代表江家向你許下一個承諾,隻要不涉及私人情感,隻要我力所能及,我都會竭儘所能。”
“真的?”紀雲淮輕聲問道。
“嗯……還有,謝謝。”江月汐輕聲回應,隨後彎腰坐進車內離開。不止是謝謝你救了我,更是謝謝——你沒死。
紀雲淮靜靜地站在門口,目送著車輛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野的儘頭,才轉身回到屋內。
周信在一旁站著,嘴角泛著一絲淤青。
紀雲淮見狀,不禁輕聲嘲諷道:“你難道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嗎?”
周信默不作聲,在心底回應:少爺,您剛才不還主動把臉湊過去讓女人打嗎?
吳行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江月汐,今天是你的生日?”
紀雲淮苦澀地笑了笑,回答道:“告訴她又能怎樣,她早就忘記了吧……”他頓了頓,又接著問吳行,“你覺得試探出什麼了嗎?”
吳行點了點頭,坦誠地說道:“試探出了,我得出的結論是,少爺你還是早點放棄吧!江月汐就是一塊頑石,任憑你怎麼努力,也啃不動她!”
紀雲淮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徑自走到茶桌前坐下,並招呼眾人過來,“來吧,我們繼續聊聊關於溫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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