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伴隨著他聲音吹來,從裡到外,將江瀾穿透。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股熟悉的氣息從心底湧了上來,刺痛了她的眼眶,眼前的人也變得模糊起來。
“你是想告訴,他不會回來了是嗎?”她不敢眨眼,怕眼淚掉下來,可當她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溫熱的液體還是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陸竟池盯著她看了兩秒,旋即移開視線,看向了彆處,“天氣冷,早點回去吧,彆把孩子凍感冒了。”
江瀾扯了扯嘴角,努力將眼淚憋了回去。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千裡迢迢跑來是為了什麼,就為了聽這些話嗎?
早知道千辛萬苦得到的是這樣冰冷的話,她還不如待在臨安,至少心裡頭還有幾分念想。
這裡沒有外人,沒有監控,隻有他們兩個。
他卻仍然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不肯與她相認,連孩子在他麵前都無動於衷。
孩子咿咿呀呀地朝他伸出手,想要去抓他,可惜手太短,在空中揮舞了半天,也沒有撈到那個男人的一片衣角。
江瀾把他的手抓了回來,低聲說道,“這不是爸爸,我們認錯了,爸爸不是這樣的。”
小家夥也不懂,瞪大眼睛盯著江瀾,似乎在很努力理解她的話,難得看起來有幾分認真,這模樣真是如出一轍。
江瀾深吸了一口氣,她深深地看了眼男人,隨後彎腰撿起地上的菜,轉身離開了。
又不是第一次失望了,沒什麼關係。
至少相比起從前,她能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他也不再是她的全世界,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他站在路燈下,盯著江瀾的身影漸行漸遠,路燈將他得影子投在腳底,除了他所在的那一片範圍,周遭一切都黯淡無光。
直到江瀾的徹底消失,他眉頭才忽然蹙緊,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儘管不斷壓製,依然控製不住從嗓子裡溢出來,他抬手捂著嘴,等咳完,攤開手,掌心裡多了一片鮮紅的血。
他盯著掌心的血,有片刻的失神。
司機去而複返,一路小跑著過來,他還在四處尋找那個女人的影子,一轉頭便看到男人掌心上的血。
司機臉色變了變,“您怎麼又……”
陸竟池淡定地從懷裡摸出手帕,擦了擦掌心的血跡,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沒事,走吧。”
司機張了張嘴,擔憂地注視著他,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江瀾回到趙小姐家裡,把醜醜放在嬰兒車裡,拎著菜去廚房做飯。
等做好飯,趙小姐剛好到家,她脫掉外套,取下脖子上的圍巾,笑著說,“進門就聞到香味了,我母親今天沒有亂跑吧?”
江瀾把最後一道菜放在桌上,回頭看了眼沙發上的老太太,點頭道,“沒有。”
“那就好,她除了偶爾會發病之外,平時還是很省心的。”
江瀾扯著嘴角笑了笑,她想起了自己之前,也得了類似的病,不過她卻沒有這麼安靜,有時候她都不想去回憶。
那時候,陸竟池估計都恨不得拿條繩子把她拴在身上吧。
那現在呢,她能用繩子把他拴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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