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被小啞巴狠狠打臉陸竟池江瀾!
嘉嘉目光如炬地盯著他,眼中有了淚意,但是強忍著沒有哭。
父親本就不喜歡他,如果他再哭哭啼啼,隻會讓父親更加討厭吧。
他隻是用希冀的目光望著裴卿聲,希望什麼呢?是希望父親能朝自己走過來,還是希望能聽他回應一聲,至少承認自己這個兒子。
還是更貪心一點,希望一家團聚。
像彆的小朋友那樣,闔家歡樂。
但似乎,他所有的這些期盼,一樣都實現不了。
裴卿聲依舊固執的站在那裡,看著嘉嘉的眼神,沒有歡喜,也沒有感動,同樣的,也沒有厭惡,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始終不肯承認嘉嘉的存在。
裴卿聲閉上眼,他深吸了一口氣。
再睜眼的時候,已經重新染上了笑意,仿佛他還是那個無懈可擊的裴卿聲。
他將地上的柳月忱抓起來,對陸竟池說,“什麼都不用說了,成王敗寇,陸竟池,這麼多年的鬨劇,該結束了,作為你勝利的獎勵,我最後幫你一次。”
說完,他忽然扣動扳機。
“嘭——”
有人先他一步開槍,打中了他的胸口。
鮮血頃刻間從他胸口淌了出來,在他暗紅色的布料上暈染開,他也隻是蹙了蹙眉頭,扯著嘴角笑了。
江瀾死死盯著他,盯著他手裡的槍,拚命的搖頭,“不,不要裴卿聲!”
裴卿聲最後看了眼江瀾,他還是拚儘最後的了力氣,扣下扳機。
與他槍聲響起的,還有無數道槍聲,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可他像是鐵了心要殺柳月忱,哪怕身中數槍,依然阻擋不了他開這一槍。
子彈沒入柳月忱的太陽穴,江瀾隻覺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下去。
陸竟池眼疾手快接住她,“江瀾!”
陸婉柔想衝過去,卻被人攔住了,她伸長了手,試圖去拉裴卿聲,但他們之間隔得太遠了。
“裴卿聲……”
嘉嘉呆滯的站在原地,就那麼盯著不遠處的男人,垂在兩側的手指緩緩收成拳頭。
裴卿聲手裡抓著柳月忱的衣服,他最後的目光鎖定在陸婉柔的臉上,沒有人看得懂這一刻他在想什麼。
他和柳月忱,雙雙朝後方倒去。
陸婉柔用儘全力掙脫桎梏,跌跌撞撞地衝過去,“裴卿聲!”
她撲倒在懸崖邊,用儘全力,也沒能撈到裴卿聲的一片衣角。
兩人墜落高高的懸崖,跌入翻湧的海水中,濺起大片的浪花,海水變成了紅色。
陸婉柔茫然地趴在崖邊,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她盯著那片海看了好久,直到那片海水變成了藍色,依舊沒看到有人飄上來。
她眼中的淚光與悲傷,一點點變成憤怒與恨。
裴卿聲,你真殘忍。
你連死,都沒有給嘉嘉留下任何隻言片語,讓他小小年紀,在缺失的父愛中飽受磨難,又在他正常的時候,目睹自己父親慘死在眼前。
你讓他以後該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司凝神色複雜,她和陸言啟對視了一眼。
不知該不該慶幸,陸言啟他還願意回頭,否則,她恐怕也會麵臨同樣的事情。
司凝悄悄挪到陸言啟身邊,又偷偷握住他的手。
陸言啟怔了怔,垂眸看了眼兩人落在一起的手,這次,他倒是沒有掙脫。
陸竟池將昏迷的江瀾抱起來,回頭對陸言啟說,“這裡交給你們了。”
陸言啟微微點頭。
他走後,柳延赫派來的人,也將這裡的事全部拍攝下來,帶著人離開了。
至於陸言啟他們,還要把海裡的屍體撈上來才行,海水太深,現在撈不上來,隻有等屍體自己浮上來了。
司凝說,“海裡有魚吧,屍體不會被魚吃了吧?”
“不知道,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司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陸言啟解釋道,“他應該不希望自己的屍體還被撈上來,否則他不會來到這裡了。”
確實,在聽到直升機響的時候,裴卿聲第一反應不是逃走,而是帶著柳月忱來到這裡。
那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就算死,也不會將屍體留給他們。
司凝忍不住唏噓,“他真的是,哎,真是個怪人,他自己死就算了,還要拉著江瀾的三哥一起死,江瀾醒了得多傷心啊。”
聽了這話,陸言啟意味不明的瞥了她一眼。
司凝拉住他的手,“現在裴卿聲都死了,你算不算立大功了?這下不用坐牢了吧?”
陸言啟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非得抓活的才算嗎?他中了那麼多槍,怕是神仙也死了。”
那麼多槍都打中了他,還有一槍正中眉心,裴卿聲是絕對活不了的。
陸言啟放開她的手,“好了你先回去吧,江瀾現在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