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這有啥的。”他說完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遲緒一轉頭,隻見宋佳慈拎著一袋藥還在那站著,“你還不給趙總送過去。”
“這不是等你呢嗎。”
遲緒搖頭,“你去吧,我還要到廚房燒炭。”
趙瑞懷既然讓宋佳慈給他買藥,明顯是不願意見自己,他沒必要去惹這個不痛快。
“你以為我不想啊,趙總說我是個女的,要避嫌,讓彆人送。”
這個彆人除了遲緒還能是誰。
遲緒盯著她,氣的咬牙,“你不早說。”
“啊?”
宋佳慈怎麼會知道,這短短一個半小時對於遲緒而言有多難熬。
……
到趙瑞懷房間門口時,一路小跑來的遲緒喘息略有些急促。
他靠在牆上,用力的深呼吸,待胸口的起伏稍稍平複下來,才敲響了那扇門。
不到十秒鐘,門就被打開了。
趙瑞懷站在那裡,向來整齊的頭發淩亂的耷拉在額前,眼神幽幽的盯著他,渾身散發著一種哀怨的氣息。
遲緒怔了一下,小聲道,“不好意思趙總,買那些東西用了點時間,回來晚了,這是感冒藥,用量和次數我都用筆寫在盒子上了,你咳嗽的話可以喝點止咳糖漿……”
趙瑞懷沒有伸手接藥,仍是一直盯著他看,片刻後終於開口,“你今天早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遲緒高高懸起的心也終於落下來了。
他的確心懷僥幸的,莽撞的,愚蠢的進行了一次大膽的賭博。
上蒼眷顧,他賭贏了。
遲緒佯裝可憐的低下頭,語氣軟和又有點發怯,“在……這裡說嗎?”
趙瑞懷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了,他豪放的坐姿像極了古代的大老爺,“關門。”
那遲緒也願意充當一下小媳婦。
他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彙報工作似的往趙瑞懷麵前一站,還沒能說話,趙瑞懷就氣衝衝的道,“坐下!”
遲緒在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趙總,我知道錯了……”
趙瑞懷先是一愣,隨即凶巴巴的瞪他,“你說什麼?”
打從宋佳慈說讓彆人給他送藥的時候,遲緒多多少少的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而趙瑞懷現在的態度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老板在鐘樓上走的那麼果斷,是犯了老毛病,他驚訝的說不出話,又覺得結結巴巴實在丟人,好不容易組織好語言了,卻拉不下臉麵來主動找他談,所以才有臨時決定的燒烤,時機剛好的電話,按照他一貫的行事作風,這是在自力更生的給自己找台階下。
遲緒犯下的錯誤就是太晚察覺這一點,他被趙瑞懷冷淡的態度所迷惑了。
可事已至此,他大可以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
他不想讓自己始終處在一個完全被動的狀態。
“今早的事……是我唐突了。”遲緒吸了吸鼻子,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慢吞吞的說著,“從我大學畢業開始,一直都跟在您身邊,這一路走過來,您很照顧我,很關心我,也教會了我很多事,我真的很感激您……可感情是無法控製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對您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也不單單是我,任何一個人在您身邊時間久了,都會這樣的……”
遲緒抬眸,悄悄看趙瑞懷。
他臉色已經好了很多,甚至有些舒暢。
這就是天之驕子趙瑞懷。
遲緒記得,他剛過而立時,高晴華給他介紹了兩個名當戶對的世家女,皆是才貌雙全,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可和趙瑞懷剛接觸不足半月就再也不聯係了。
平日裡為人低調的趙瑞懷,在這方麵可是高高在上的很,管你家裡是富可敵國還是權勢滔天,必須得哈著他捧著他才可以,你不理他,他就可以一直不理你,你不順著他,他還是不理你,很難讓人有被重視的感覺。
說白了,想要和趙總談戀愛,就要做好一個舔狗的覺悟。
遲緒原本是做好了這個覺悟的,可一整天的等待讓他有些打怵,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承受趙瑞懷毫不自知的冷落,“很感謝趙總能給我一天時間冷靜,我想明白了,能年假過後,我會遞交辭職信,做好交接工作後……就會離開,絕不會給趙總帶來困擾。”
遲緒說到最後,聲音略微有些哽咽。
而他也清清楚楚的在趙瑞懷眼神裡捕捉到了無法遮掩的慌亂,“你,你……”
這無疑給了遲緒莫大的底氣。
他站起身,痛快走掉了。
至於趙瑞懷,還在很努力的組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