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朗在思考哲學問題,蒼卡也在一旁頭腦風暴。
無論是霆朗得了雌性厭棄,是霆朗身體不行,還是沐陽這個第一獸夫善妒……
總之各種可能蒼卡都想過了,又都被他一一pass。
作為土生土長的,且沒經過蘇茉思想長期感染的獸世雄性。
蒼卡並不知道,自己身旁的雄性,已經在思考關於生命的意義與存在的價值,這一值得深思熟慮,又在獸世顯得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問題。
他還在絞儘腦汁想,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這個自己頂頭上司的連枝了。
蒼卡低下頭,看著自己被雨淋得透透的,沾滿泥水的兩個前爪。
難道是我先邁左腿,讓他看著不順眼了?
這個理由,蒼卡自己都覺得荒謬。
關鍵是霆朗還一直不搭理他,這讓蒼卡心裡更亂了。
得罪了霆朗,他還不回家跟沐陽吹風去?
先不說霆朗是不是會告狀的雄性……
好吧,反正蒼卡看著懸。
雖說他是關係戶,沐陽不至於直接把他弄死吧,但這事最終肯定是要被他家荼米知道的。
那這事可就大了。
就像當初刀疤作為老師,還不好好學習,最終被叫家長一樣大。
尤其還是在談論幼崽時被叫家長……啊不,是告狀。
在這種話題上被告狀,蒼卡自己挨頓揍不要緊,荼米知道了肯定要傷心的。
本來荼米去年沒發情,她就挺難過。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這麼急切想要崽子,肯定眼睛都要哭紅了。
自詡是個好雄性的蒼卡,絕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種話。”
不管蘇茉到底因為什麼不想給霆朗生狼崽,道歉準沒錯。
一直沒說話,已經思考到關於生存還是毀滅的問題上的霆朗“?”
他剛剛不是道過歉了?
我記錯了?
難道我真的精神不太好,所以才會想些奇怪的問題?
霆朗整隻狼都透著懵逼,直接一個疑問三連,把自己都問不會了。
他在風雨中淩亂。
好半晌,蒼卡幾乎都要在霆朗眼裡看到蚊香圈了,才終於得到他的回應。
“嗯。”
蒼卡頓時鬆了口氣。
他剛要繼續找補些什麼,頭頂的一對耳朵動了動。
蒼卡敏銳的察覺到些許細微的動靜。
一抬頭,果然身旁的灰狼獸人已經警惕的四處張望了。
目標處於移動狀態,兩人很快便鎖定了聲音來源。
是漫山遍野的流浪獸,各個方向的都有。
他們好像有什麼要緊事,幾乎是拚了命的朝霆朗的方向奔來。
理智告訴霆朗,他們是來投奔的流浪獸,可血脈基因告訴他,現在很危險,極度危險!
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逃離。
這是一直勇往直前的霆朗,第一次生出退縮的念頭。
放眼望去,不算那些做添頭的小弟,單單領頭的五紋獸,就有不下二十個。
彆說霆朗了,這場麵就是淩寒來了都頭皮發麻。
“讓無牙帶人下去,把他們攔住。”剛奪回嘴巴的控製權,霆朗對蒼卡道。
蒼卡的腦子也不太會轉了。
那麼多高階獸人一起衝鋒,就算是部落獸人,也足以讓人害怕。
更何況還是流浪獸。
部落獸人受流浪獸殘害多年,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恐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卻的。
“啊,啊,好。”
反應了幾秒,蒼卡才將將回神,轉身的瞬間腳底一滑,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他也顧不上丟不丟人的事,飛快跑下山坡。
……
茶幾上放著洗好剝好的果盤,蘇茉路過時,順手拿了幾個橘子瓣放嘴裡。
蘇茉不太喜歡吃水果,但喜歡處理好的水果,所以能出現在她麵前的,都是清洗乾淨能直接入口的。
就像這橘子。
被剝了皮去掉橘絡,弄成一瓣一瓣的還擺了個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