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既是雲嵐,又不是雲嵐?”
良久的沉默後,鳴風神色怪異,一副世界觀轟塌的樣子對麵前的人說。
蘇茉家客廳裡,六個雄性四個崽子外加一個蘇茉,十一個人在兩個‘雲嵐’麵前圍了個半圈。
這兩個‘雲嵐’,可以說除了外貌沒有半點相似。
左手邊的雲嵐神色木然,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整個人呆愣愣坐在那,還處在狀況外。
而右手邊的雲嵐,端的是一副優雅矜貴,僅僅隻是坐在那,就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偏偏兩人還長著同樣的一張臉,感官可謂極其割裂。
“又見麵了小鳥,”‘雲嵐’絲毫沒有被一眾強者圍觀的自覺,還笑嗬嗬的抬手跟鳴風打招呼。
這欠揍的模樣真是讓人火大。
尤其是小鳥這個稱呼……
等等!
小鳥?!
腦海中種種畫麵一閃而逝,鳴風突然意識到什麼,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猛的站起身。
“你就是那天把我拍飛的藤蔓?!”
隻是‘雲嵐’似乎並沒有解答他疑惑的意思,“正式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念遠,”念遠看向被沐陽淩寒一左一右拱衛在中間的蘇茉,再次露出他那不帶什麼笑意的笑容。
“隻是念遠。”
這樣篤定的自我介紹,似乎是念遠在有意將自己和雲嵐分割開來,變成兩個獨立的個體。
他就那樣坐在那,與蘇茉家的一眾雄性進行無聲對峙,好似有萬夫不當之勇。
坐在側邊的赤鈺一直盯著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側臉,隻覺得這人看上去怪怪的,但又說不上是哪裡怪。
很熟悉,但又不是對雲嵐的熟悉。
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想起來了!”赤鈺眼睛驟然睜大,“你就是追著我抽那孫子!”
他猛的站起身,指著念遠的手都在顫抖。
想忘又忘不掉的屈辱記憶告訴赤鈺,這就是那個讓自己丟儘了臉,還差點毀容的壞獸。
見念遠默不作聲,赤鈺隻認為戳中事實,霎時暴跳如雷。
想想這些日子自己追在雲嵐屁股後麵討說法的自己,就覺得愚蠢。
不過赤鈺是誰?
他不可能覺得是自己愚蠢,他覺得愚蠢的是雲嵐。
哪有把記憶儲存在藤蔓裡的?那玩意隨時都會斷,斷了可不就失憶了。
啥也不記得,被冤枉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辯解,然後委委屈屈沒什麼氣勢的反抗。
這不符合赤鈺的作風。
他赤鈺,不是自己做的絕對不會認,忘記就更不會了。
誰也彆想拿他記憶裡沒有的事找他討說法。
赤鈺火大的是雲嵐的性子。
好歹是一家子了,赤鈺自覺怎麼欺負雲嵐都行,可彆人不可以。
現在好了,知道不是雲嵐做的,害他白受自己欺負,想想赤鈺都替他火大。
還是那句話。
赤鈺不會認為欺負雲嵐的自己有錯,隻會覺得錯的是這個跟雲嵐共用一張臉,還用這張臉打傷自己的這什麼勞什子念遠。
奈何蘇茉在場,赤鈺不想壞了在蘇茉麵前的形象。
畢竟打架並不是一件很好看的事,很損美感。
於是一身憤怒無處宣泄,赤鈺開始繞著客廳轉圈圈,邊走他還邊嘟囔。
“我就說嘛,我就說雲嵐怎麼死活不承認他把我打成這熊樣,合著是你乾的!?”
“他膽子這麼小,不像是敢騙我的樣子,也不至於敢做不敢認,原來是你這貨!”
“就是你就是你!”
僅僅隻是幾句質問,並不足以讓赤鈺消氣,反而他還越想越氣。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火大,於是赤鈺用自己最討厭彆人對自己的方式,來對這個惹他生氣的念遠。
指著鼻子罵。
赤鈺覺得被人指著鼻子罵很討厭,很讓人火大,也非常不禮貌,相信念遠也是這麼以為。
於是赤鈺非常雄赳赳,氣昂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