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紙上寫著一個生辰八字,那就是他想要施法奪走陽壽的人,找到他的時候,黃紙上的人血已經開始蔓延,邪術馬上就要完成了。宗師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個生辰八字關聯的人……”
吳桐的眼神一冷,咬著牙。
“就是他的堂哥,也是宗師唯一的兒子!”
吳桐情緒激動了起來,他大口喘著粗氣,雙眼赤紅。
我不敢插嘴,隻聽著吳桐罵了起來。
“宗師已經損了自己兒子的命格,當時他兒子隻剩了不到十年陽壽。他侄子那個畜生,為了突破自己的命煞,竟然想要把自己堂哥剩餘的壽元全部奪走!宗師盛怒之下,破了他的邪法,毀了那一屋子古董法器,想要把那個畜生一掌斃了。”
“宗師的手掌按在那畜生的天元上,那畜生突然問了宗師一句話。他說,本派後人壽不過三十,全是因宗師強解天命而起,既然宗師可以不顧自己兒子的性命,用奪陽邪術奪走他三十年壽元,那他想讓自己活下去,為什麼就不可以殺死自己的堂哥。”
吳桐的眼神慢慢黯淡下來,恢複了冷靜。
“生死麵前,親生父母都未必顧忌,更何況是他的堂哥。唉……宗師的心軟了,也可以說是想給自己贖罪吧。宗師廢掉了他的功力,放走了他。”
吳桐長歎了一口氣,“十三年了,他天資聰穎,恢複法力是意料之中的事。隻是他到現在還沒死,就隻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找到了破解命煞詛咒的辦法。”
我都快忍不住開口問了,吳興到底找到了什麼辦法。
吳桐好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沉默了一下,搖了搖蒲扇。
“宗師猜想,一種可能性是他找到了真正破解天命煞局的辦法,但以他的年齡和本事,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那就隻有另一種可能了,這些年他自立了門派,廣收門徒,用奪陽續命的邪法,損傷徒子徒孫的陽壽,來延續自己的壽命。”
吳桐想了一下,“以他的能耐,自然是沒法和宗師相比。宗師突破了三十年壽元,他侄子的本事和你……和陶瞎子的徒弟還有潘成相近,差不多能延壽個十年八年的。”
我暗暗佩服吳桐,他講的這個“故事”,差不多把我想要知道的信息都概括在裡麵了。
但是有一點最重要的,吳桐卻沒講出來。
那就是怎麼收拾吳興。
我不敢再問吳桐,就假裝和蔣亮閒聊起來。
“這個宗師的侄子狼心狗肺,留著他早晚是個禍害,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對付的了他。”
蔣亮打了個哈哈,我偷眼看了看吳桐,他猶豫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屋。
我歎了口氣,看來吳桐也不會再告訴我什麼了。
“走吧。”
我和蔣亮起身走出小院,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那畜生的道行不低,用法的手段層出不窮,邪門之極,要是對付他的人隻看表麵,就以為解開了他的邪法,那可就要吃大虧嘍。”
我覺得吳桐話裡有話,我很想回去仔細問問他,可他屋門緊閉,我隻能和蔣亮先回了博古軒。
路上我給潘浩又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博古軒等我們,回到博古軒門口的時候,他也正好到了。
“小師叔,打聽出什麼了嗎?”
我沮喪的搖搖頭,潘浩卻有點不以為意,咧了咧嘴。
“反正爺和那個鬼魂的八字關聯已經斷掉了,實在不行就滅了他算了,省的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