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上冰層破裂,巨大的冰塊順著河流飄蕩。
一支淡黃色的屍油蠟燭在河邊閃亮,蘇眉放出的十七個紙人排成了陣法,沿著河岸一溜排開,對鄭玄捏起了小拳頭。
鄭玄抱著女人站在原地驚恐的看著我,我冷笑著朝他迎了過去。
“你想用轉移生門的方法逃走,現在已經沒有可能了。鄭師傅,你……無路可逃了。”
鄭玄臉色猙獰的看著我,絕望的發出一聲狂吼。
“不……不可能!姓陶的小子,我要把你,還有你師父都……碎屍萬段!”
鄭玄嘶聲狂吼著,嘴角鮮血狂噴。
我眼神一冷,“做夢去吧,現在你已經窮途末路,老老實實自殺謝罪,解開寧珂的本命屍煞,我就饒那女子一命,要是還執迷不悟……”
我從包裡掏出一張紫階五雷符,對鄭玄晃了晃。
“我不介意再引來五色雷電劈你一次。”
說話的工夫,蘇眉和王玥已經帶著紙人陣把河岸的去路堵死,王旭也帶著一群全副武裝的隊員包抄過來。
鄭玄被我們包圍在河邊,已經徹底沒有退路了。
“阿爹……”
那個被鄭玄叫做“阿菱”的女人掙紮著從鄭玄懷裡站起身,咬了咬牙。
鄭玄臉色陰沉,他慢慢放開阿菱,兩個人突然跪倒在我麵前。
我嚇了一跳,不是吧?
這就跪地求饒了?
顯然是我想多了,兩個人突然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嘴裡念出一串我聽也聽不懂的話來。
我一看他倆擺出的那個姿勢,身上的汗毛猛然豎了起來。
“陰屍蠱!快,大家趕緊往後退,捂住口鼻!”
那個姿勢在我和鄭玄上次交手的時候我見過,他們倆跪在地上,一條腿支撐著身體,另一條腿高高的在身後翹了起來。
他們倆的手高舉向天,嘴裡嘰裡咕嚕的念叨著奇怪的咒語。
上次鄭玄用這種奇怪的法術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差點就被他變成了活屍煞體。
後來還是我咬破了舌尖用陽血破解了陰屍蠱,可這次是兩個人同時施法,我真沒有把握能破解的了。
大家趕緊退後幾步捂住了口鼻,兩個人的咒語越念越快,這次我聽清楚了,好像是一種我沒聽過的少數民族語言,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謠,又像是一種神秘的祭祀儀式。
我急了眼,要是讓他們完成了儀式,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同時中了陰屍蠱。
我趕緊拿出刀子戳破了舌尖,疼的我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我把手裡的紫階五雷符疊成三角形,一口舌尖血噴在符籙上,甩手就朝他倆丟了出去。
“轟隆!”
天色頓時暗了下來,晴朗的天空轉眼間就烏雲密布,大冬天的竟然雷聲隆隆,烏雲迅速向我們頭頂上聚攏過來,大家都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驟變。
鄭玄臉色一變,他一把撕開上衣,掏出刀子割破了自己的胸口。
一股黑黃色的黏液從他的胸口流下來,隔著好幾米我都聞見了一股惡臭的味道。
“活人屍油!”
蘇眉驚呼了一聲,我心裡一沉,雖然我不知道這具體是個什麼東西,但這肯定是鄭玄放出的大招。
這老棺材瓤子是要孤注一擲了,我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胸口一暖。
一股熟悉的溫熱在我胸口騰起來,這是任詩雨的凰佩發出的氣息。
這次任詩雨就在我身邊,我脖子裡的鳳佩和她的凰佩產生了劇烈的氣息共鳴,我身體裡頓時法力鼓蕩,化成兩道旋轉的暖流護住了我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