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的左眼皮正上方的田宅宮裡閃過一道明亮的陽氣,我愣了一下。
從鬼臉上這道陽氣來判斷,李諾的爸爸是死在自己家裡,這一點是已經被印證過了。
可害死他的又會是什麼東西呢?
我在李諾家住了一晚上,我四處都看過了,沒感覺他家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再說了,家裡還有個李瑩呢,李瑩是純陽之體,除非那個鬼是個道行高深的凶煞,不然沾染到屋子裡的純陽之氣肯定就當場被打散了。
難道說,害死他的並不是陰物,而是……
人?!
我敲著腦袋想了半天,搖了搖頭。
李諾爸爸的陰魂告訴過我,他當時在家裡突然就猝死了,身邊沒有人害他。
而且他的靈魂是瞬間就被剝離了軀體,哪兒會有活人具有這麼恐怖的超能力。
應該是我沒仔細檢查李諾家裡,遺漏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吧。
我撓了撓頭,決定明天再去李諾家裡看看。
我對潘浩點了點頭,他拿來一瓶牛尿,用毛筆蘸著在水裡點了一下。
“呼啦!”
水裡的鬼臉迅速變淡,很快就消散不見了,一縷淡淡的陰氣從臉盆裡飛了起來,潘浩拿起陶罐念叨了幾句,陰氣又重新鑽回罐子裡。
他得意的看著我,我對他一翹大拇指。
“牛掰!”
潘浩還故意扭頭去問孫嵐,“怎麼樣,簡單吧,學會了吧?”
孫嵐瞪著我們倆,“有病,你倆都有病!拿個空臉盆在這比劃半天,當我是傻子啊?切,無聊。”
她撒腿跑出了廂房,找任詩雨聊天去了。
我和潘浩笑了笑,收拾了東西,指著陶罐咂了咂牙花子。
“這個人不是正常死亡的,他死的……有點怪。”
“怎麼個怪法?”
我問潘浩,他想了半天。
“具體也不太好說,他死的時候陰魂本來應該被那股強大的陰氣瞬間吞噬,可他卻被另一股力量救了,雖然陰魂傷的很重,但至少沒魂飛魄散。給你打個比方吧,他就像是被一輛大卡車迎麵撞了個正著,但是不知道是有股什麼力量替他擋了一下,這才讓他保住了一條命。”
我點點頭,心裡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李瑩,應該是她的純陽之氣留在家裡,她爸爸死的時候是靠著這股陽氣打退了害他的鬼,才保住了一縷陰魂。
“嗯,我有數了。”
我感激的拍了拍潘浩,“謝了浩子,難為你了,剛才可把孫嵐嚇的不輕。”
潘浩苦笑了一聲,歎了口氣。
“她既然選擇嫁給我,那以後這種事少不了遇見,還是讓她早早練練膽子吧。唉,咱風水師這碗飯可真是不好吃。”
我深以為然,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
送走了潘浩和孫嵐,我強打精神洗了個澡,一頭栽在床上。
我已經一整天沒合過眼了,這時候早就困瘋了。
我美美的睡了一大覺,直到第二天天大亮了才醒過來。
任詩雨竟然看了一晚上醫書,我起床的時候她還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抱著一大本厚厚的書頭都沒抬,我歎了口氣,她這簡直是魔障了。
我也沒阻止她,潘浩說的沒錯,既然選擇嫁給一個風水師,那任詩雨就和孫嵐一樣,必須有強大的信心和韌性去麵對這些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