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鴉雀無聲,大家都凝神屏氣的緊盯著展台。
那若蘭舉起一個小木槌,“當”的一聲敲在了桌子上,我身後立馬就冒出了一個聲音。
“五百九十八萬!”
我不用回頭就聽出來了,這是孫侯的聲音。
那若蘭點點頭,“四號貴賓出價五百九十八萬,有競價者請舉牌。”
我心裡暗暗好笑,四號貴賓……
從孫侯的排位上看他應該是僅次於我們幾個坐在第一排的人的,可能是沒少繳納保證金,估計差不多也得將近一億吧。
可他竟然連個名字都沒混上,這就可見那若蘭這人真是眼高於頂,連赫赫大名的大聖地產董事長都沒放在眼裡。
“六百二十萬!”
“六百五十萬!”
“七百萬!”
……
大廳裡紛紛響起了加價的喊聲,我朝展台上看了半天,奇怪的看了看任詩雨。
“畫在哪兒啊,我怎麼沒看見?這些人連東西都沒見著就敢喊這麼高的價?”
任詩雨掐了我一把,伸出一根手指悄悄的指了一下頭頂,我這才看清楚。
原來在展台上方有一排很大的顯示屏,顯示屏還是曲麵的,無論坐在大廳的哪個角度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顯示屏上現在出現了五六張照片,第一張是古畫的全景圖,後邊都是局部放大的照片,最後那張照片是一份鑒定書,最下方蓋著兩個鮮紅的印章,上麵龍飛鳳舞的簽了兩個名字。
我辨認了半天,終於看出那兩個名字一個是那若蘭,一個是秦如花。
顯示屏的分辨率高的嚇人,照片清晰的就像是我在用放大鏡看真的畫作一樣。
加價的聲音還在不斷的響起,我閒著也是閒著,就隨便看了一下這張古畫,感覺……
真是不知道到底哪兒值錢。
畫卷看起來挺長的,但整幅畫卻隻有寥寥的幾筆,也不知道畫家是不是窮的連墨汁都要節省。
整幅畫就隻有三樣內容,右邊畫了個彎彎曲曲的枯死的樹枝,左邊畫著一塊寸草不生的大石頭,然後畫了兩隻烏鴉,一隻站在站在樹枝上,一隻蹲在石頭頂上。
而且這烏鴉畫的很搞笑,好像是在翻著白眼,就和兩個大白癡似的。
畫的右上、右下和左下稀稀拉拉的蓋著幾方印章,全都是篆體字,我一個也看不懂。
右上方的印章上麵寫著……
好像是兩個字吧,我看著像是個“關之”。
我悄悄捅了一下任詩雨,“這個關之是八大山人之一嗎,其他七個人都是誰?”
任詩雨氣的差點昏過去,她緩了半天勁才狠狠的挖了我一眼。
“那是四個字,八大山人,而且這八大山人就是一個人,叫朱耷,是明末清初……唉算了,你還是彆說話了。”
任詩雨無奈的捂著臉不再理我,我訕訕的哼唧了幾聲,心想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要是再給我個機會說話,我還能丟出更大的人呢。
競拍漸漸進入了白熱化,現在那幅死樹怪石白眼烏鴉圖……
不是,好像是叫《拳石雙鳥圖》,已經被喊到了一千五百多萬的價格,而且還在一路飆升。
隻是參與競價的人已經少了下來,從一開始的七八個人變成了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一位三十歲露頭的貴婦人,還有一個就是孫侯。
我回頭看了一眼,心裡不禁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