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蘇眉很快就把屍油蠟燭熄滅了,重新小心的放回包裡,心想這東西可能還挺珍貴的吧,不然每次蘇眉在用屍油蠟燭施法的時候都摳摳搜搜的,生怕浪費了一丁點兒。
蘇眉對著墳頭輕聲說了幾句話,她說的好像是江南一帶的方言,字字都清脆婉轉,好像一隻黃鸝鳥兒在輕聲鳴叫一樣。
但我沒完全聽懂,大家也都知道,江南一帶的語言雖然婉轉動聽,但不是那麼容易理解的。
我隻聽懂了個大概,好像是說我們今天有事要來求爹爹做主,要是爹爹同意的話,就讓柳條怎麼怎麼著的。
就是這個怎麼怎麼著,我是死活也沒聽明白。
說完蘇眉就朝著墳頭磕了四個頭,我也趕緊在她身後跟著磕頭,眼睛卻一直盯著插在墳頭的柳條上。
說來也怪,今天的風可不算太小,柳條本應該是隨著風左右搖擺的。
可插在墳頭的那支柳條卻紋絲不動,隻有柳葉在唰啦唰啦的輕輕擺動著。
蘇眉朝墓碑又說了幾句話,我也隻聽懂了一小半。
她好像是在說我想跟她學紙紮術,爹爹“啊”同意,但後麵還有一些話,我就一個字也聽不懂了。
“呼啦!”
柳條竟然一下子左右搖擺了起來,我心裡一緊……
點頭yes搖頭no,壞菜了,看來是蘇眉的父親不同意我學紙紮術。
我心裡暗暗叫苦,我現在能想到的不怎麼費法力的法術,除了紙紮術之外還真沒什麼了。
要是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明天跟著那若蘭去了黑蛟峪遊樂場,那我可就隻能縮在那若蘭和任詩雨身後了。
蘇眉對墳頭點了點頭,然後又說了幾句話,這次我一句也沒聽懂。
柳條又唰啦唰啦的左右搖擺了幾下,我歎了口氣,徹底失望了。
看來蘇眉的父親是不同意她把家傳的本事傳授給我,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風水術本來就是一門很玄妙的民間秘術。
既然是秘術,那就不可能大麵積推廣,不可能像武術啊書法啊一樣的開館收徒,桃李遍天下。
一個風水分支能有兩到三個徒弟已經算是很大的門派了,而且現在隨著社會的發展,肯吃苦下力去學這種風水秘術,而且還要承受五弊三缺天譴報應的年輕人幾乎是沒有了。
現代社會的工作職位越來越多,乾點什麼不活人啊,誰閒著沒事會去學風水呢。
再者說了,現在信風水的人也沒幾個了,大部分生活中的難題都可以用科學的辦法去解決。
所以風水術生存的空間就越來越小,傳到我們這一代的時候,中州五魁的每一個分支就隻剩下了僅有的一個傳人,甚至吳桐那一支都有失傳斷絕了的可能。
因為我不止一次聽他提起過,他不想讓吳疾再沾任何和風水有關的事了。
我們青烏堪輿這一個分支還算是人丁興旺,我這一代有那若蘭和我兩個弟子,而且李瑩也得到了師父的親口承認,成了我正式的徒弟。
而江南紙紮一派卻僅剩了蘇眉一個傳人,我暗暗歎了口氣,心想看來我要再想想其他防身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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