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蘭眨巴著小眼看著我,過了半天他見我沒什麼動作,這才咧了咧嘴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嚇唬人誰不會啊?我可告訴你,你趁早離開陣法乖乖認輸,不然一旦真把你活埋在裡邊,那滋味可不好……你……你在乾嗎?你乾嗎呢你?!”
就在那若蘭得意洋洋的勸降我的時候,我手裡的移海扇突然飛向了他麵前的樹苗。
那若蘭占據的是乾宮,麵前整整齊齊的栽著三排樹,每排三棵,一共是九棵。
在他對麵的位置就是大石頭占據的坤宮,麵前也栽著三排樹,隻是每排隻有兩棵。
乾三連,坤六斷。
我連續三次甩出了移海扇,每次移海扇都把那若蘭麵前的最中間的樹給移到了對麵的坤宮之中。
轉瞬之間,那若蘭麵前就隻剩了六棵樹,他所在的位置和對麵一下子就顛倒了過來,變成了土屬性的坤宮。
土克水,任詩雨所在的坎宮散發出來的水行之氣一下子就微弱了下來,她竟然被自己的隊友給死死克製住了。
那若蘭臉色大變,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趕緊收攝心神把他的法力隱藏了起來。
我陰陰一笑,就是現在!
“師兄,你準備好了嗎?那就麵對……疾風吧!”
“呃?哎呀,上當了!我……啊!!!”
那若蘭這才反應了過來,但是已經晚了。
就在他隱藏了法力的一瞬間,任詩雨所在的宮位沒有了禁製,重新散發出了巨大的水行之力。
水生木,震宮和巽宮裡的兩棵酸棗樹突然得到了渾厚的水行滋養,一下子長大了幾倍,粗壯的枝椏支撐著一片茂密的樹葉,陣法之中瞬間就平地卷起了一陣颶風。
幾乎是與此同時,剛才還晴空萬裡豔陽高照的天空不知道從哪兒席卷過來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喀嚓”!
那若蘭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一道青綠色的閃電從天而降,準確無誤的劈中了他的大腦門。
巽風震雷,皆生於坎水。
等那若蘭突然想起這句口訣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團漆黑的肥肉。
他定定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有兩隻白的嚇人的眼珠子在一眨一眨的看著我。
“那師兄!你沒事吧!”
任詩雨趕緊跑過去查看那若蘭的傷勢,我笑著搖了搖蒲扇,這一局……
我已經贏了。
任詩雨離開了宮位,這個困局已經算是破掉了。
烏雲幾乎是一瞬間消散不見了,剛才還在張牙舞爪的颶風也頓時不見了蹤跡。
太陽重新熱辣辣的照在頭頂上,那若蘭慢慢站了起來,突然一把抱著任詩雨就放聲痛哭了起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家夥今天也是真夠倒黴的。
讓我給紮了一刀不說,這回又被天雷給劈成了一塊焦炭。
而且他還不知道,現在在他的臥室裡,還有一位神秘的“朋友”在等著他呢。
地圖上第五個做了紅色標注的地點就在山腳下的廣告牌後邊,也就是我們開始爬山的。
那若蘭一路走一路抽抽搭搭的,眼淚衝掉了他臉上被雷劈出來的黑色,他就和戴了一張裂了兩道大口子的黑色麵具似的。
好不容易下了山,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現在我的身體裡沒有了法力的支撐,我感覺自己真的成了個廢物,體能差的和個七老八十的人似的。
我一屁股坐在離廣告牌還有二三十米的地方,喘的連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