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任詩雨和寧珂都奇怪的看著我,我冷哼了一聲。
沒錯,我敢斷定,寧珂身上的煞確實是楚寒樓下的,但是楚寒樓的模樣……
寧珂是真的記不清楚了。
我想起了一件事,唐樺曾經說過,在唐楓和楚淩的婚禮之前,有一個神秘的男人曾經神出鬼沒的來到了唐家,隨後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那個男人說自己是楚淩的叔叔,至於他是怎麼到的唐家,又是怎麼走的,他和唐楓的父母都說了些什麼,作為伴郎的唐樺竟然一點兒也記不清了。
我猜那個男人八成就是楚寒樓,他可能是用了什麼法術,讓整個唐家的人都忘記了他的樣貌,也忘記了他和唐楓父母談話的內容。
唐樺還提起了一件事,他說楚淩的那個“叔叔”長的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大概四十歲左右。
雖然這個男人的年齡和楚寒樓並不相符,但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對於一個道行高深的風水師來說,讓人產生一些錯覺隻是小菜一碟罷了。
“閉上眼睛,全身放鬆。”
我對寧珂說道,她愣了一下,還是依言放鬆了身體。
“嗯……多餘,我身上好疼。”
寧珂委屈巴巴的看著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哼唧什麼,骨頭斷了好幾根當然會有點兒疼了,再叫喚就讓護士給你打針了!”
任詩雨惡狠狠的嚇唬了寧珂幾句,寧珂癟著嘴都快哭出聲了,我趕緊打圓場和稀泥。
“好了好了,不去想就不疼了。你放輕鬆點兒,現在你什麼也不要想,就像是……嗯,就像是睡覺一樣就好了。”
寧珂慢慢的調整了一下呼吸,閉上眼睛放鬆了身體。
我伸出手指慢慢的敲著床幫,“邦,邦,邦……”
有規律的敲擊聲一聲接一聲的輕輕響起,過了幾分鐘,寧珂的眼皮慢慢沉重了下來。
一開始她還挺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撕開眼皮看著我,我對她微微一笑。
“放鬆,想睡覺就睡吧,你需要休息,你太累了,睡吧。”
寧珂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這是我在自己的腦海裡搜尋到的一種顏安教過任詩雨的醫術,用現代醫學術語說,這叫做催眠。
在嶗山顏家的家傳風水術裡,這種方法是叫做“入夢咒”。
這是一種不需要太多法力去催動的法術,隻要環境條件合適,隻需要幾個很簡單的心理暗示就可以讓被施法者很快的進入夢鄉。
我手上不停的敲擊著床幫,輕輕在寧珂耳朵邊上喊了她一聲。
“寧珂,你沒睡著,你隻是在休息,你的腦子裡是有畫麵的,現在跟著我走,我們回到今天早晨,曹叔送你出門的那個時候。”
寧珂一邊甜美的呼吸著,一邊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對任詩雨得意的笑了笑,她讚賞的在我耳邊悄聲說了一句。
“不錯啊,我記得這種法術還是安哥哥教給我的,我一次都沒用呢,你倒先學會了。”
“你老公有天賦啊,嘿嘿。”
任詩雨興致勃勃的趴在床邊看我繼續施法,我的聲音柔和了起來,慢慢的滲進寧珂的耳朵裡。
“寧珂,你現在看到的是今天早晨出門時的情景,我們坐進了曹叔的車裡,他開著車,速度很慢。我們出了家門,現在你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