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感覺吧,這段路就像是遊山玩水一樣,一直都沒有什麼凶險的情況發生。
除了身上穿著厚重的衝鋒衣熱的要死,還有背後那個死沉死沉的大背包讓我腿肚子不停的轉筋以外,其他的我覺著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困難。
郭永喆好像是在特意照顧我的體能,走的不算快,我勉強可以跟的上隊伍的速度。
林子裡的風景還算挺不錯的,群山環繞,處處青翠,比中州城裡的公園好了幾百倍都不止。
我一開始心裡還挺緊張的,右手縮在袖筒裡緊攥著小竹哨,生怕唐果兒突然對任詩雨動手。
但走了幾個小時之後,我就慢慢的放下了心。
唐果兒就像是頭一次出門遊玩似的,看著什麼都覺著新鮮,她的注意力壓根兒就沒在任詩雨身上。
她一會兒跑到山崖邊上對著山穀大喊幾句,聽著自己的回音哈哈傻樂,一會兒又跳著高從樹上摘下一個野果子,跑到郭永喆麵前去問這東西能不能吃。
郭永喆的表情很輕鬆,看來這種山路的難度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這是苦杏兒,能吃,就是看著好像還沒熟透呢,吃著有點兒澀……哎?”
郭永喆突然停下了腳步,臉色一變。
“這不對啊……”
郭永喆皺著眉頭四下張望了幾眼,我們幾個人一起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郭子?”
我趁機喘了幾口氣,問了郭永喆一句,他的臉色有點陰晴不定的。
“怪了事兒了,現在都已經進了九月了,怎麼杏子還能沒熟呢?按說這玩意兒初春的時候就應該熟了。”
我和那若蘭對看了一眼,唐果兒還拿著野果子放在鼻子下邊聞,我一把從她手裡搶了過來。
我低頭看了看那枚野果,確實是一顆沒熟透的杏子,青澀的皮上長著細細的絨毛,就像是一隻剛出生的小雞仔似的。
我皺著眉頭把野果遞給那若蘭,他陰著臉看了看,把野果丟在了草叢裡。
“九凶之地果然是處處古怪,這裡的季節可能和外邊是正好相反的,大家都多加點兒小心,除了自己身上帶的食物之外,就不要吃其他東西了。”
我們幾個人一頭讚同,唐果兒臉色煞白,緊張的拉著任詩雨的胳膊。
任詩雨拍了拍她的手,“妹妹,這趟路處處凶險,還是聽你郭大哥的話吧,彆再隨便去碰那些不認識的東西了。”
“嗯,我知道了姐姐。”
唐果兒像做錯了事兒的小學生似的低著頭,郭永喆仔細的四處探查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慢慢鬆弛下來。
“繼續走吧。我頭前帶路,陶子和倆姑娘在中間,那爺,就煩勞您斷後吧。”
那若蘭點了點頭,走在隊伍的最後邊,我的心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九凶之地嘛,肯定會有些和普通環境不一樣的地方。
季節顛倒也不算是個太大的怪事兒,隻要這一路上不遇到什麼上古凶煞,變異猛獸,我覺得以那若蘭和任詩雨的本事,再加上我的一百零八紙人大陣,也足夠能應付的下來。
我們小心翼翼的探路向前,郭永喆把登山杖交到左手不停的拍打著身邊的草叢,右手緊緊的攥著那把狗腿子彎刀,緩慢的朝前走去。
說來也怪,這段路好像乾淨的有點兒過分了,一路上我們都沒遇見什麼野獸,就連個蟲蛇鼠蟻都沒見從草叢裡鑽出來。
連我這個外行都感覺有點兒不太對勁了,我問了郭永喆一句。
“哎郭子,這一路上怎麼連個鳥叫聲都沒聽見?是不是這片林子……有問題?”
郭永喆不置可否的咂了咂嘴,抬頭四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