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哭無淚的看著鸞鳥,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它解釋了。
說句不客氣的話,我現在學會了嶗山顏家的醫術,已經算是天下少有的妙手良醫了。
我能從蛇王的毒牙下把鸞鳥搶救過來,這已經算是醫學界的不二奇跡了。
可蛇王的毒性實在是太厲害了,除了截掉鸞鳥的腳爪之外,我真的是想不出任何能救它的辦法。
我總不能為了保住鸞鳥的腳爪,眼睜睜的看著它毒發身亡吧?
但鸞鳥的主人卻沒打算和我講理,我心裡暗暗叫苦。
我真懷疑鸞鳥的主人會不會是個嗓音很像老頭兒的女人,他現在這種蠻不講理的態度,像極了生氣時胡攪蠻纏的任詩雨。
鸞鳥看向我的眼光越來越冷峻,任詩雨和那若蘭也看出了苗頭不對,趕緊往我身邊靠了過來。
我拉著任詩雨的手,附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一會兒我和師兄纏住鸞鳥,你趕緊去找唐果兒和郭子,要是我和師兄能扛住幾招,你們就來幫忙。要是我們倆實在頂不住……你們就趕緊走吧,它隻是恨我截掉了鸞鳥的一隻腳爪,應該不會為難你們幾個人的。”
任詩雨急的雙眼通紅,她一個勁的連連搖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鸞鳥的耳朵倒是很尖,竟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它譏諷的嗤笑了一聲,朝唐果兒和郭永喆警戒的方向撇了撇嘴。
“你們那兩個幫手已經困在幻境裡了,要是你們打算和本尊動手,本尊也不介意把他們放出來,送你們五個人一塊兒上路。”
我心裡暗暗吃驚,鸞鳥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妖孽,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不動聲色的打倒了我們三個人,又把唐果兒和郭永喆都困在了幻境之中。
幻境是一種比鬼打牆和魅惑之術更高級的幻術,以前我隻是聽說過這種法術的存在,但我沒真正見識過幻境的厲害。
我聽師父說過,鬼打牆和魅惑之術是一種障眼法,人被困在裡麵,時間久了會被餓死或者陰氣侵體而死。
而幻境中不存在陰氣,裡麵的一切事物都是和真實世界一模一樣的。
被困在幻境裡的人可以正常吃喝,做一切真實世界中可以做的任何事情,不會死亡。
隻是被困在幻境中的人永遠也走不出來,也找不到自己的同伴。
說簡單點兒吧,幻境就相當於一個真實世界的平行空間。
隻要施法者不主動撤掉法力,被困在裡麵的人……
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我緊盯著鸞鳥,心跳的越來越慌亂了。
聽鸞鳥主人的口氣,他似乎是一個地位很高的風水師。
他以“本尊”自稱,這家夥肯定不會是個籍籍無名的小角色。
但他到底是誰,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任詩雨一聽這話就急了眼,她手腕一翻,兩張銀階符籙捏在了她的指尖裡。
“你把妹妹給怎麼了?你……你放了她!”
鸞鳥冷哼了一聲,口氣不屑到了極點。
“區區銀階符籙就想傷的了本尊?看來你們是在民間養尊處優的太久了,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風水術。”
“啊……什麼玩意兒?!”
我傻呆呆的看著鸞鳥,“銀階符籙還……區區?”
鸞鳥見我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也沒多說話,冷冷的斜瞟了任詩雨一眼,眼睛裡突然閃起了兩道淡藍色的精芒。
“呼啦!”
兩點火光毫無征兆的騰了起來,任詩雨手裡的符籙突然無風自燃,把任詩雨嚇了一跳。
她趕緊把兩張符籙扔在地上想要踩滅火苗,但無論她怎麼用力跺腳,那兩點黃豆大小的火苗竟然毫無反應,還在不緊不慢的緩緩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