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假裝四下觀察陰陽地勢,一邊偷眼看了看任詩雨畫在她腳邊的那兩個字。
卜卦。
我悄悄對任詩雨點了點頭,她看似不經意的伸出腳,又不動聲色的把那兩個字擦掉了。
幾個人都在緊張的盯著我,隻有郭永喆的興趣沒在我的身上。
他在大包裹裡扒翻了半天,咧著大嘴拿出了一條煙。
郭永喆把煙拆開,叼起一根點上,深深的吸了幾口,一臉陶醉的吐了個濃重的煙圈。
我從帆布包裡摸出了六枚銅錢,找了個平坦乾淨的地方,隨手從地上撿了三根樹枝,折成了三根香的模樣插在了地上。
大家不要罵我心不誠,怎麼就隨便從地上撿幾根樹枝當香火去供奉祈禱。
因為這一卦的難度並不怎麼太高,而且我剛找到了水源,沐浴清洗了一下,就算是香火不怎麼太講究,想要找到一個地下墓穴的入口隻是手到擒來的小事兒。
我把三根樹枝點著了,把六枚銅錢撒在了地上。
“叮!”
六枚銅錢跳躍著在地上旋轉起來,我嘴裡念叨了幾句,對著樹枝拜了幾拜。
六枚銅錢慢悠悠的停止了旋轉,幾乎是與此同時,我的眼前卷起了一陣微風,樹枝上的三道青煙突然齊齊的飄向了同一個方向。
我得意的朝那若蘭挑了挑眉毛,那若蘭卻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沉默了半天也沒說話。
郭永喆驚訝的看著我,咧著嘴露出了一嘴大白牙。
“陶子,這就找著地兒了?”
“不然呢?”
我嘚瑟的攤了攤手,又仔細看了一下卦象,打了個響指。
“西北方向三公裡左右,兩座山腳的交彙處,旁邊不遠有一條河流,入口就在河流的東岸了。”
“嘿喲,你可真行嘿!”
郭永喆哈哈大笑著,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爺找了好幾個月都沒找著地兒,你就拿幾個銅錢一下子就找到了?哎陶子,你把這本事教教哥們兒唄,以後我要是再喝大了找不著打火機丟哪兒去了,我就起一卦。你是不知道,這有煙沒火可比沒煙抽難受多了。”
我都讓郭永喆給逗笑了,這可是我苦練了十八年的看家本事,他竟然想用法術去找打火機。
我們說笑了幾句,我收起了銅錢,問那若蘭什麼時候去找墓穴的入口。
那若蘭卻沒說話,他咂著嘴自言自語了幾句,一個勁的搖頭。
“你確定墓穴的入口就在你說的那個地方?”
我笑著點了點頭,“怎麼,那爺不相信我卜卦的本事?”
那若蘭哼唧了幾聲,輕輕歎了口氣。
“今兒個天也不早了,咱就在這裡休整一下吧,明兒吃了早飯咱就出發。”
那若蘭說完就轉身回了帳篷收拾裝備,我看著他的背影,撓著頭發了半天呆。
那若蘭的反應有點兒奇怪,按說是我找到了地下墓穴的入口,最高興的人就應該是他了。
可他怎麼卻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難道他不想早點兒找到地下墓穴的入口,破解天邪命格?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子午卯酉,郭永喆的興致倒是很高,在旁邊一個勁的喊我跟著他去打點兒野味來開開葷。
“哎,來了!果兒,走,一起去!”
“好嘞姐夫,來啦!你還沒跟著郭哥一起去打過野味吧?我告訴你,可好玩兒了!”
唐果兒蹦蹦跳跳的跟著我和郭永喆離開了營地,我遠遠的回頭朝任詩雨揮了揮手,她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鸞鳥和它的主人已經離開了山穀,這時候山穀裡恢複了正常的氣候,到處都是一片濃重的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