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在郭永喆身上,誰都不敢出聲,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郭永喆慢慢的探出去一隻腳,雙手緊緊的扒著墓室壁,隨著那若蘭手裡的繩子漸漸放鬆,郭永喆消失在墓道口外。
我趕緊跑到墓道口旁,探出頭朝郭永喆看了過去。
這一探頭不要緊,我狠狠的打了個哆嗦,腦子發懵,兩腳酸軟,白眼一個勁兒的翻了上來。
郭永喆像一隻壁虎似的緊緊貼在墓室壁上,腳下的通道目測就隻有不到半米寬窄,隻能勉強夠他豎著放下腳的。
而他的身後,就是一片黑魆魆的……
深不見底的深淵。
我張了張嘴,想要提醒郭永喆當心點兒,但我又沒敢出聲。
我生怕他一分神,我可就成了害人的罪魁禍首了。
郭永喆把身體緊緊的貼在墓室壁上,腳下慢慢用力,試探了一下通道能不能承受的住他的體重。
“嘿,瞧著是有門兒!”
郭永喆扭頭朝我咧開嘴露出大白牙,“還彆說,這地兒還挺結實的,哥們兒先過去看看。”
我們幾個人臉色蒼白的點點頭,我看著郭永喆的臉,心裡暗暗擔心。
我心裡很清楚,郭永喆的鎮定是裝出來的。
他的臉早就白的和一張紙沒兩樣了,腿肚子還在一個勁的抽抽,踩著通道的兩隻腳一直都在不停的哆嗦著。
郭永喆深吸了幾口氣,慢慢的挪動身體,橫著朝巽位的方向移動了過去。
我們幾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眼看著郭永喆就像一葉飄在驚濤駭浪裡的小船似的,一步一步的蹭向了巽位的方向。
過了足足十分鐘,郭永喆終於哆哆嗦嗦的踩在了一塊相對寬敞的實地上。
我們幾個人一起大大的鬆了口氣,唐果兒幾乎是癱軟在任詩雨懷裡,一邊抽泣著一邊高興的嗷嗷大叫。
郭永喆坐在地上緩了半天勁,他站起身四下繞了一圈,從腰裡解下了傘繩,朝我們這邊大喊了一聲。
“陶子,裝備呢?麻利兒的運過來!”
“哎,來了!”
我趕緊從帆布包裡掏出移海扇,把所有人的裝備都集中在一起,用移海扇蓋在了五個背包上。
唐果兒還沒真正見識過移海扇的威力,她瞪大了眼睛,一臉好奇的看著那把破破爛爛的大蒲扇。
“姐夫,你這是要乾嗎啊?這蒲扇……哎?”
唐果兒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嗖”的一聲,五個碩大的背包毫無征兆的消失在她眼前。
“好了陶子,裝備都過來了!”
郭永喆遠遠的揮著手朝我喊道,我也揮了揮手,唐果兒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下巴都要砸在腳麵子上了。
“姐……姐夫,你這是什麼法術啊,這麼厲害!哎你教教我,我學會了就可以把自己給變到郭哥那邊去了!”
我們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我看了看腕表,現在也沒時間多解釋移海扇的作用了。
距離辰時就隻剩下了四十分鐘時間,我們四個人必須保證快速通過那條狹窄的通道,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巽位方向去。
郭永喆又從背包裡拿出一條傘繩,把兩根傘繩係在一起,朝我們這邊大聲喊道。
“陶子,把繩子拽過去,兩條傘繩同時係在腰上,我和那爺一人扽著一頭,你就放心大膽過來就得了!”
我趕緊抓住傘繩拉了過來,把兩根傘繩都係在腰裡,一頭交給那若蘭,偷眼瞄了瞄腳邊的裂縫,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其實現在這已經不能再叫做是一條“裂縫”了,準確點兒說,那就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
我不知道這道懸崖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它是通往什麼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