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拉著任詩雨的手,感受著她丹田裡的金色凰鳥歡快飛舞的時候,就突然有了這種怪異的陌生感覺。
我隱隱覺得那隻金色的凰鳥似乎是樣子有點兒不太對勁,但具體怎麼個不對勁法……
我一時也說不上來。
好幾次我都忍不住心裡的好奇,想要叫住任詩雨,再重新仔細觀察一下她丹田裡的凰鳥的模樣。
但我還是沒這麼做,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儘快離開這個冰寒刺骨的溶洞,先把小命保下來,再去琢磨其他的問題吧。
隊伍走了一個多小時,我卻感覺到身邊的景物也開始有點兒不太對勁了。
地下河上遊的方向滿眼都是嶙峋的怪石,除了岩壁山洞裡那些令人作嘔的蝙蝠之外,一絲生命的氣息都沒有。
而我們順著河流往下遊走出了大約五六公裡,我竟然有點冒汗了,耳朵裡也重新聽到了“嘩啦嘩啦”的流水的聲音。
“咦,這裡的河水……解凍了?”
郭永喆也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情況,我們打著手電筒四下照了照,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驚愕的神色。
不光是地下河重新恢複了流淌,在雪亮的手電筒光束下,一條條盲魚又重新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裡。
和上遊河流裡有所不同的是,這些盲魚的體型……
明顯大了很多,每條魚都差不多有個一拃長短,遊動的速度也很明顯的快了一些。
“你們看,那是什麼?!”
任詩雨突然驚喜的喊了起來,我們順著她手電筒的光束看去,一起驚呼了起來。
“是樹!這裡有植物了,終於看見一點兒綠色了!”
一棵半人高矮的木本植物歪歪斜斜的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樹乾隻有兩根指頭粗細,半死不活的倚靠在一塊怪石的邊上。
樹上的樹葉雖然不多,而且樹葉還呈現出了一種灰暗的怪異顏色,但那一星一點的綠意卻讓我們幾個人精神一振。
已經足有半個月沒見著這麼可愛的色彩了,我們幾個人咧著大嘴衝到了那棵樹旁邊,活像是看見了失散多年的親綠植似的。
唐果兒把鼻子湊到樹葉上貪婪的深呼吸著,那神情活像是綠植散發出來的不是氧氣,而是肉香。
“看,那邊還有,不光是有樹,還有好看的青藤!哇,越往前走就越多了!”
任詩雨轉動著手電筒歡呼起來,我們也驚喜的發現,越往地下河的下遊方向,綠植就越發多了起來。
不算太高的樹木零星的分布在地下河兩岸,還有一些藤本植物纏繞在怪石上邊,綠葉從石縫中舒展開來,在手電筒的光束下散發出鮮亮的顏色。
就好像這些綠葉……
是幾分鐘之前剛長出來的似的。
遍地可見的怪石也比上遊的石頭更大更漂亮了,就像是一鍋奶油慢慢的傾倒流淌下來,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層一層的清晰的輪廓。
石頭已經不再是單一的青灰色,一層白,一層黑,一層呈現淡黃色,一層又有點兒泛紅。
“哇,好美啊,就和天上的彩虹一樣!”
唐果兒似乎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暫時忘掉了對我的畏懼,撫摸著石頭驚歎不已。
“郭哥,給我照個相吧,我回了中州要給爸媽看看!能來這麼美的地方玩一次,我放棄全國巡回賽也算是值了!”
我們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接連一個月以來,我們的精神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連拍照留念的心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