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在這裡!”
任詩雨四下張望了一下,焦急的朝我搖了搖頭。
“彆急,一點兒一點兒找,這片樹林的範圍不大,果兒應該也不會走的太遠。”
我一邊安慰了任詩雨幾句,一邊模擬了一下唐果兒有可能走失的方向。
“這邊,當時果兒是走在最左邊,她聽見了我們的聲音在右手邊越來越遠,應該是往這個方向找過來才對。”
紙紮陣法慢慢的朝樹林右側的方向挪了過去,我低頭盯著郭永喆的腳步看了幾眼,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郭永喆的記性真不錯,在紙紮陣法移動的同時,他也緊跟著踏出腳步,竟然絲毫不差的踩在了陣眼的位置上,一步也沒走錯。
借助著他的土行命格,陣法裡的金行法力得到了滋養。
我們所到之處金光騰起,濃鬱的霧氣慢慢淡了下來。
“可以啊郭子,有潛力,哎,要不你給我磕倆頭我收你當個徒弟,保你年之內學會點兒真本事,以後你就可以自立門戶,在中州城裡給人看個手相指點個陰宅陽宅的混吃混喝了。”
“去去去,彆和我說話,哥們兒要是一步走錯了咱就全吹燈拔蠟了!”
郭永喆認真的低頭踩著方位,我笑了笑,沒再打擾他的思路。
要是他一分神真的踩錯了方位,我能把自己的嘴巴子給扇爛了。
我一邊指揮著紙紮陣法慢慢移動,一邊警惕的緊盯著四麵的濃霧。
我生怕濃霧裡冷不丁的衝出個什麼紙紮煞物來突然偷襲,但直到我們把右手邊一整片樹林的濃霧都驅散了,也沒發現任何埋伏著的陣法。
更奇怪的是,唐果兒竟然……
也沒找到!
我疑惑的四下喊了幾聲,聲音清清楚楚的在樹林裡傳了出去,隔了半天卻沒有聽見唐果兒的回應聲。
這時候樹林的右半邊濃霧已經完全消散了,密密麻麻的白色樹乾散發出了詭異的白光,就像是無數慘白的大腿骨似的杵在我們身邊,讓人毛骨悚然。
雖然樹乾很密集,但空隙還是清清楚楚的露在了我們麵前,根本就藏不住一個大活人。
就算是唐果兒昏倒在路上,我們也應該一眼就能發現她的蹤跡。
“不對啊,她這是跑到哪兒去了這是……”
我嘟囔了一聲,郭永喆四下看了看,縮起了脖子。
“哎我說陶子,唐小妞兒會不會是……讓這些怪樹給吃了?”
郭永喆指了指那些陰森森的樹乾,“你瞧,這些樹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這東西會不會咬人啊?唐小妞兒皮白肉嫩的,哪兒禁的住幾口啃?說不定現在已經給啃的骨頭渣都沒剩下,血都被喝乾了……得,我不說了。”
任詩雨惡狠狠的瞪著郭永喆,郭永喆趕緊訕訕的閉上了嘴。
我緊皺著眉頭沒說話,其實彆看郭永喆那一通胡扯看起來不著調,但我還真不敢排除怪樹吃人的這種可能。
我在跟蘇眉學紙紮術的時候就聽她說過,這門手藝絕對算不上什麼正經營生,所用的法術邪氣十足,正常點兒的人壓根兒就不會去觸碰這個行當。
雖然她教給我的紙紮術裡沒有吃人的法術,但我看著眼前這些光禿禿的樹乾,總感覺一股冷氣從我的腳底板嗖嗖的冒出來。
以前我就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紙紮匠會把一片樹林的所有樹都剝個精光,一片樹皮和樹葉都不留下的。
這具體是個什麼法術我也琢磨不透,但保不齊這些光溜溜的樹乾……
還真有可能就是個巨大的煞陣呢。
這時候唐果兒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難道她真的是被這些怪樹給一口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