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紮嬰兒抬起頭來,氣鼓鼓的朝我瞪了瞪大眼珠子。
這時候所有的紙渣醜鬼都變成了殘渣,樹林裡濃霧散儘,隻剩下了幾百棵光禿禿的樹乾。
紙紮嬰兒使勁拍了一下手裡的純金奶瓶,一道白光閃過,“哢哢……”
又是一陣細碎的輕響聲,幾百棵白骨一樣的樹乾突然朝同一個方向聚攏過去,把紙紮嬰兒圍在了中間。
“呼啦!”
一大片白光閃耀起來,交織成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球。
樹乾組成的防禦陣法就像是中午頭刺眼的大太陽似的,正對著一百零八紙人大陣和我對峙著。
紙紮嬰兒手腳並用的爬到一棵樹乾後邊,露出個大腦袋朝我“呸”的吐了一口口水。
“哎,你……家裡有大人沒有啊!怎麼教你的?!我生氣了啊!”
我讓這個紙紮嬰兒給氣的頭頂冒煙,它怎麼和陰陽傀儡一個德性啊,一言不合就吐口水?!
紙紮嬰兒吐著舌頭朝我挑釁了一會兒,把腦袋縮回了陣法裡。
我看了看密不透風的防禦陣法,冷哼了一聲。
說白了吧,大傀儡陣法和一百零八紙人大陣的原理是一樣的,精髓之處在於陰陽互補,攻守兼備。
就像是兩個拳擊手在拳台上競技一樣,穩固防守的同時,必須要以精準而有力的打擊給予還擊,這才能保障最終的勝利。
要是失去了進攻的能力,隻是死抱著腦袋一味防守,那早晚都會被對方ko的。
鬼嬰天尊的大傀儡陣法雖然厲害,但沒有了紙渣醜鬼的攻擊作用,已經成了強弩之末。
現在紙紮嬰兒隻能龜縮在樹乾後麵和我躲貓貓,破陣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前輩,得罪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把經脈裡的法力收斂進了丹田之中。
就在我用一百零八紙人大陣的防禦陣法和屍油蠟燭一舉擊潰了紙渣醜鬼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就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既然兩種法術結合在一起可以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那要是我把靈體氣息灌注在紙紮陣法之中,一百零八紙人大陣會不會變成一個……
靈體大陣呢?
說簡單點兒吧,就是我利用自身的靈體屬性,讓整個兒攻擊陣法失去一切五行。
這樣的話,陣法就會無視對方的五行,彆管是什麼屬性的防禦體係,在靈體的麵前都會像透明的空氣一樣,失去防禦的意義。
等紙紮小人順利的進了對方陣法的內部,再恢複了攻擊五行……
哼哼。
這隻是個沒經過實踐檢驗的設想,如果是戰局膠著的危急情況,我可不敢隨意嘗試。
但現在……
大傀儡陣法已經變成了一個任我踢打的沙包,我要是不趁機嘗試一下陣法,把那個可惡的紙紮嬰兒給揪出來撕爛它的嘴,我怎麼對的起它吐我那口口水。
“呼啦……”
隨著我的法力倒灌進了丹田裡,一百零八紙人大陣金光消失,三十六個紙紮小人……
突然不見了!
我心裡一喜,嘴裡的小竹哨“吱”的響起,朝著那個大光球一指。
樹林裡靜悄悄的,一絲動靜也沒有。
幾秒鐘之後,光球裡猛然騰起了一股灰蒙蒙的霧氣,緊接著……
劈裡啪啦,轟!
“哇……”
淒厲的嬰兒啼哭聲猛然從大光球裡傳了出來,我驚喜的看著眼前騰起的塵土,嘴都合不攏了。
成功了,竟然成功了!
我一個高從地上跳了起來,緊攥著拳頭歡呼個不停。
就在我失去了法力的時候,我沮喪的認為我這輩子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