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聲,雖然我不敢確定我聽到的那個聲音的主人是不是那若蘭所說的那位苗女,但她的口音卻真的很像西南一帶的那種味道,又軟糯,又甜膩。
最可怕的是我聽師父說起過,苗女大多都有製蠱養蠱用蠱的天賦,要是那位女天尊真的就是那若蘭的“老相好”……
那她擅長的法術絕不僅僅是魅惑之術,還應該有……
蠱術。
我狠狠的打了個冷戰,一下子就想起了幾個月之前我差點兒就死在了鄭玄的陰屍蠱下的事兒。
在鄭玄死後,我仔細複盤了那場決鬥,得出了一個清晰的結論。
其實鄭玄真正厲害的法術並不是蠱術,隻是他兒子鄭宇的那具活屍而已。
但我和蔣亮同時中了鄭玄的陰屍蠱,我們竟然懵然無知,直到差點兒就丟了性命,我才冒險咬破了舌尖,強行衝開了被封閉住的經脈。
在破解寧敏身上的火蠱之時,要不是老君鼎突然被我吐出的血激活救了我一命,恐怕我現在墳頭的草都有膝蓋深淺了。
我和蔣亮聊起這件事兒的時候,我們倆都覺得很僥幸,因為鄭玄的正經職業是養屍匠,在蠱術上並不算太專業。
但那若蘭所說的這個苗女,卻是出身於西南苗疆。
雖然我還沒親眼見識過她的蠱術,但我敢肯定一件事,要是我遇到的那位女天尊就是那若蘭所說的那位苗女……
她的蠱術一定比鄭玄高明百倍,我們要麵臨的真正考驗絕不止是魅惑之術這麼簡單了。
“趕緊說說,越詳細越好。”
我緊皺著眉頭,那若蘭見我臉色凝重了下來,也知道這個苗女事關重大,一五一十的講了起來。
“現在說話兒得有個將近三十年之前了吧,那時候人家剛經曆了第一次天邪命格發作沒多久,家裡的人死了個精光不剩,就剩了我和德福倆人。我們倆把那四十九具屍體歸了包堆兒埋在了祖墳裡,跟著師父他老人家學了幾年法術,師父就離開中州了。我和德福就合計著要乾點兒什麼營生養家糊口,同時也好掩飾一下自己的身份。”
“那你倆就做了古董生意了?”
“嗯,剛開始我們倆也沒想到要做這一行,就是家裡剛經曆了這麼大一攤子事兒,坐吃山空了幾年時間,能用的錢都用完了,我們倆就把家裡祖上傳下來的一些古董字畫拿去典當,想換點兒嚼穀。誰知道典當行裡給的價太低了,簡直就是糊弄傻小子,我打小見這些東西就見的多了,值多少錢我我心裡門兒清。我又拿著東西去了古玩店賣了個還算湊合的價,回家之後仔細琢磨了幾天,覺摸著古董的利潤挺大的,慢慢的就有了收古董賺差價的念頭了。”
我點了點頭,彆看那若蘭現在身家數百億,在收藏界的圈子裡風光無限,原來他三十多年前竟然窘迫到了典當祖傳寶貝的地步。
“那些年古董行裡的競爭不算太大,我雖然沒有花妹妹和那個死禿……哼,那麼好的眼光吧,但至少算是比較懂行。我和德福很快就積累起了一些資本,開了幾家典當行和古董店,生意越做越紅火,中州附近的貨都不夠我們幾天賣的,德福就經常去一些偏遠的地方四處收貨。這不後來德福就按照師父的指示去接近楚寒樓,我身邊沒了幫手,就隻能雇了幾個看店運營的人,自己到處跑著淘換物件了。”
“那個女人……就是你收貨的時候認識的?”
“嗯……”
那若蘭伸長脖子看了看遠處的帳篷,其他幾個人都還在休息,那若蘭這才壓低聲音說了下去。
“那年我去了黔東南的一個苗寨,當時那邊的人對古董都沒什麼概念,好家夥,甭說是家裡的裝飾擺設了,就連喂豬的食槽子都是價值連城的老物件。這下我可算是抄著了,隻花了幾百塊錢,半個村子的木頭陶器青銅什麼的都讓我給搜刮了個痛快。我告訴你啊小多餘,你那哥哥現在能這麼有錢,就是當時收的那批古董起的家,那趟活兒我少說也賺了有上百萬。”
我驚歎了一聲,將近三十年前的上百萬是什麼概念,大家應該都很清楚。
雖然我沒經曆過那個物質條件比較匱乏的年代,但我也總聽師父提起,那時候“萬元戶”這個詞就可以代表富貴人家的經濟條件了。
一提起古董,那若蘭立馬就犯了職業病,絮絮叨叨的給我說起了幾件很有代表性的物件,我趕緊打斷了他的話頭。
“彆走題,說重點,你到底是怎麼和那個女人認識的?”
“掃興。”
那若蘭恨恨的挖了我一眼,調整了一下情緒。
“當時我手頭不怎麼寬裕,收完了那批古董以後,算算回中州的路費和那些古董的運輸費用,手上幾乎是沒剩下什麼錢,我就打算不再收任何東西了。可就在我要回中州的頭一天晚上,我借住的那戶人家的女兒來了我的房間,問我想不想收一件無價之寶。”
“無價之寶?”
我愣了一下,“喲,那你可真走運,那個姑娘家裡是個大戶人家吧,難道是她家祖上傳下來了什麼傳家寶之類的玩意兒?”
“切,什麼大戶人家,她家窮的連吃飯的碗都是泥捏的,我當時還想著借住在人家家裡,要是她家有什麼東西我就優先收了,就算是報答一下人家了。可我把她家上上下下翻了個遍,滿屋子的東西加起來不值五塊錢,她家能有什麼傳家寶。”
那若蘭苦笑了一聲,“可我見她懷裡鼓鼓囊囊的,好像是真揣著個什麼東西,也不像是在跟我磨牙打鑔。我就跟她說,有什麼物件就拿出來給我瞧瞧,要是真值錢呢,我立馬就回中州籌錢去,值多少我就給她多少,一分錢也不賺她的。要是那物件不值錢呢……我也不是個不懂感恩的人,我手上還剩的所有餘錢,甭管多少的我都給她了,就當是報答她家這些天收留我吃住的費用了。可等她把那物件一拿出來……嘿。”
那若蘭突然停住了嘴,一張臉扭的和塊爛抹布似的。
我正在兩眼放光的等著後續的故事,可那若蘭卻半天沒說話,陰著臉一個勁的搖頭,我一下子就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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