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陰氣太過於旺盛,連續兩天走下來,我直感覺身體一個勁的發冷,連神智都有點兒不太清楚了。
雖然我們每天都會喝一張用三陽符燒成的紙灰,都把毛毯裹在了身上,還一直都沿著溫泉溪水很近的地方行走,但一股緊接著一股的陰冷氣息還是不停的灌進了我的骨頭縫裡。
這不是氣溫的問題,其實我心裡很清楚,毯子是不可能隔擋的住陰氣的。
但這起碼是一種心理安慰,讓我感覺似乎是多穿點兒就可以稍微暖和一點兒似的。
除了那若蘭以外,其他人也和我一樣,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哆嗦。
尤其是郭永喆,他的嘴唇已經開始明顯發黑,臉上都泛出青灰的顏色了。
“怎麼樣郭子,還能頂住吧?”
我拍了拍郭永喆的肩膀,塞給他一塊巧克力。
郭永喆咧嘴笑了笑,使勁提著嗓門。
“沒問題,這點兒冷算個屁啊,哥們兒什麼雪山冰川的沒走過?再說了,前幾天咱不是還在地下溶洞裡差點兒就給凍死,那可比這裡的條件惡劣多了,起碼咱身邊還有點兒熱乎氣不是?”
除了那若蘭以外,其他幾個人都咬著牙點了點頭。
那若蘭是純陰命格,對陰氣的反應並不太大,他倒沒產生什麼太大的不適。
但這裡和地下溶洞不同,到處都是陰氣的存在,時間久了會把那若蘭身體裡為數不多的元陽消耗殆儘。
那若蘭還是每天都跟我們一起喝下任詩雨燒好的符灰,我們的行動慢慢遲緩了起來,每天就隻能前進個不到十公裡,就迫不及待的紮好帳篷鑽進睡袋裡。
唐果兒冷的幾乎要哭出聲來了,她哆嗦著身子把手湊在溫泉溪水上,郭永喆趕緊喝止了她。
“千萬彆碰著溫泉!咱現在皮膚的溫度太低了,彆說是直接接觸水麵了,就算是近距離被熱氣熏蒸到都非得給燙傷了不可,趕緊離遠點兒!”
唐果兒癟著嘴退開幾步,委屈的哭了起來。
“太冷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寧願被燙死也不想被凍死,姐姐……嗚嗚嗚……”
唐果兒趴在任詩雨的懷裡大哭不止,任詩雨的神色淡淡的,隻是輕輕摟著她,也沒說什麼話。
我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任詩雨。
她一直都很心疼這個莫名其妙撿來的“妹妹”,這一路上唐果兒受了任何一丁點兒委屈,任詩雨都會柔聲細語的安慰她老半天。
可今天……
唐果兒哭的這麼傷心,任詩雨怎麼卻好像有點兒無動於衷呢。
“郭子,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裡離著峽穀的出口應該隻有不到一天路程了吧?”
我問郭永喆,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比劃了幾下,點點頭。
“頂多還有個七八公裡,咬著牙頂一下,今兒個應該就能走出去了。”
我頓時精神一振,招呼大家收拾行裝,走到了唐果兒麵前。
“行了彆哭了,再堅持一下,走出這段峽穀應該就會沒事兒了。大家都多吃點兒東西,吃飽了趕緊趕路。”
唐果兒抽抽搭搭的點頭,她看了看任詩雨,拉著她的胳膊。
“姐姐,就讓我靠著你吧,你身上……好暖和。”
剛開始我對唐果兒的這句話還沒在意,唐果兒是偏陰的體質,而任詩雨是偏陽的,按理說任詩雨的體溫本來就應該比她高了一點兒。
可任詩雨聽見這句話卻微微變了臉色,她伸手輕輕的把唐果兒推到了一邊。
“吃點兒東西就暖和了。”
唐果兒委屈巴巴的走到一邊咬著壓縮餅乾,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