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摔著我了,可疼死爺了……”
突然,灰暗的迷霧裡傳來一聲哼唧,我心頭一喜,一耳朵就聽出這是那若蘭的聲音。
我趕緊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在離我幾米遠的一棵粗壯的樹乾旁慢慢的站起來一個肥胖的身影。
“師兄!”
我趕緊跑過去扶住了那若蘭,他警惕的對我比了“噓”的手勢,我趕緊改口。
“那爺,你沒事兒吧?”
那若蘭見四下沒人,這才重新叫喚了起來。
“能沒事兒嗎,你瞧瞧你瞧瞧,一棵樹突然就倒下來,把人家給嚇的都……哼哼,還好運氣不錯,沒被砸死,腦門兒磕在樹上,可疼死人家了。”
我低頭看了看,心裡暗叫僥幸。
一棵足有臉盆粗細的大樹被山石撞斷之後斜斜的倒在了那若蘭身邊,也算那若蘭命大,緊擦著樹乾旁邊躲過了一劫。
隻是他的腦袋被擦破了一塊皮,這時候滿臉都鮮血淋漓的,模樣看起來很狼狽。
我拍了拍胸口,“沒事兒就好,趕緊找找其他人,你見著詩雨他們了沒?”
那若蘭還沒等答話,遠遠的傳來了一聲呼喊,是唐果兒的聲音。
“姐夫!那爺!郭哥!你們在哪兒啊?”
我大喜過望,趕緊一邊揮手大喊一邊凝神看了過去。
兩個身影互相攙扶著從對麵慢慢走了過來,我頓時就放下了心,趕緊朝她倆跑了過去。
任詩雨和唐果兒也受了些傷,我看她倆能走能動的,似乎是傷的不太嚴重。
我也沒心思給她倆包紮,趕緊讓大家四下分頭去找郭永喆的下落。
我們一邊喊著郭永喆的名字一邊四散尋找,沒多一會兒,那若蘭就一聲喊了起來。
“在這兒呢!快,還有氣!”
我讓那若蘭這句話給搞的一下子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了,可喜的是郭永喆沒死,可這句“還有氣”……
我心裡“咯噔”大跳了一下,趕緊朝那若蘭那邊飛奔了過去。
“郭兄弟,郭兄弟!能聽見我說話嗎?聽見了你就轉轉眼珠子!”
那若蘭一邊掐著郭永喆的人中一邊扒著他的眼皮,郭永喆乾啞的“呃”了一聲,稍微有點兒渙散的瞳孔輕輕顫了一下。
我趕緊讓那若蘭收拾了一塊相對開闊平整的地麵,吹響哨子召出紙紮小人。
紙紮小人背著背包狼狽不堪的聚在我身邊,有幾個已經被砸斷了手腳,我點了點數,歎了口氣。
有幾個紙紮小人沒回來,估計已經被落石大樹給砸爛了。
五個背包也隻剩下了三個,這時候我哪兒還有心思去找行李,趕緊打開一個背包拿出一捆傘繩,又折了幾根樹枝,快手快腳的削成了幾根光滑的夾板跑了回來。
那若蘭把郭永喆平放在地上,郭永喆的意識還是沒有恢複,滿臉是血,眼睛半睜半閉的,血沫子隨著微弱的呼吸從鼻孔和嘴角裡冒了出來。
我輕輕的摸索著他的斷骨,用夾板把他的胳膊和肋骨固定了起來,用傘繩捆結實了。
那若蘭把水壺裡的最後一點兒淡水倒在毛巾上,我給郭永喆擦乾淨了口鼻裡的血,輕輕的用手摸著他的後腦,半天才鬆了口氣。
“還好,腰椎頸椎和顱腦都沒骨折,隻是被撞昏過去了,斷掉的肋骨也沒傷到內臟。腦震蕩加上內出血,得休養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
大家一聽這話,頓時就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