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陰陽交界的地方休養了整整一個月時間,郭永喆的斷骨雖然重新接好了,但由於缺少必要的器材和藥品,他還是多多少少留下了一點兒後遺症。
除了身上又添了幾道猙獰的疤痕之外,他的肋部也留下了一片很明顯的凹陷的痕跡。
我挺內疚的,郭永喆卻拍著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瞧你那磨磨唧唧的樣兒,男人嘛,身上落點兒傷算個屁,這次要是沒你,哥們兒的小命可就交代在這兒了。得了,彆垮著個臉了,哥們兒瞧李大美女一眼比吃三斤人參都好使。哎對了陶子,哥們兒那天迷迷瞪瞪的也沒聽清楚,你說雪菲她……到底是怎麼著了?”
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不該把張雪菲死之前發生的事兒告訴郭永喆了。
在他昏迷的這些天裡,我召出了張雪菲的生魂,已經把整個兒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問清楚了。
“沒事兒,說吧。”
郭永喆沒心沒肺的咧著大嘴,“理兒呢哥們兒都懂,該翻篇兒的事就翻篇兒,不能一棵歪脖樹上吊死。就算這次雪菲又是……又把我騙了,哥們兒也認了,誰讓咱犯賤就非得喜歡人家呢。”
“行吧,那我把所有的事兒都告訴你,但你不能再讓她出來附在你身上和你見麵了。雖然她的魂魄是生魂,沒有陰氣也不會影響你的健康,但是……我不敢保證她會不會起了奪舍你身體的心思。”
“啥……啥意思?我怎麼聽著你這意思是雪菲她……還沒死呢?”
郭永喆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我苦笑了一聲。
“魂兒沒死,但是她的陽體早就已經被巡捕批準火化掉了。說簡單點兒吧,就是她被人騙了,在她還活著的時候魂魄就被活生生的剝離了身體,一直都留在這裡等著你呢。”
“不是……那誰騙的她啊?又是楚寒樓?”
我按著郭永喆躺好了,示意他冷靜一點兒。
“這次還真不是楚寒樓,又是……冒充我師父的那個混蛋。”
郭永喆瞪著牛眼珠子看著我,他從兜裡摸出煙盒,但早就空了不知道多少天了。
郭永喆訕笑了一聲,把煙盒揉成一團扔在一邊,我長歎了口氣,和他說起了張雪菲的經曆。
這事兒要從張雪菲被鄭英明他們幾個人糟蹋之後說起。
張雪菲掙紮著從戶外用品商店逃了出去,她很傷心,連家也沒回,隻想找個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儘快擺脫這種屈辱的陰影。
她打了個車跑到了郊外,一口氣爬到了野長城上,就是幾天之後郭永喆帶隊去的那段野長城。
她本打算從陡峭的懸崖上縱身跳下去一了百了,但這時候突然有個老頭兒出現在她身邊,把張雪菲給嚇了一跳。
“老人家,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哎,你是怎麼爬到這麼高的地方的?你的家人呢?老人家,你住在哪裡,我把你送下去吧。”
那個老頭兒沒說話,盯著張雪菲的臉陰笑了起來。
那個老頭兒就是我師父,準確點兒說吧,應該是冒充我師父的那個混蛋。
他對張雪菲說,他有辦法替張雪菲報仇,還可以幫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幸福。
張雪菲一下子就瞪大了眼,“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