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石雕從崖壁上清晰的顯露了出來,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一條蛟龍的形象,和我們這幾個月走過的路線一模一樣。
蛟龍的頭部沒有角,腳爪上隻有四根腳趾,看起來還沒有完成蛻變。
我腦子裡一閃,突然想明白了,要想讓這條蛟龍的雕像顯現出身形,夏風的法術和唐果兒的歌聲……
正是觸發陣法的機關!
“嗚……轟隆隆……”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傳進了我的耳朵,就和我在火山口外聽到的那道聲音一樣,像是平地裡毫無征兆的刮起了一陣颶風,又像是一輛疾馳而過的救護車扯著淒厲的警笛。
“地震!”
我一聲就脫口叫了起來,夏風和楚寒樓的臉上同時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我的眼光重新落在了崖壁的蛟龍雕像上,心裡猛然一驚。
一道細微的裂紋出現在蛟龍雕像的腳爪上,活像是一隻……
漆黑的腳趾!
就在這個時候,唐果兒的歌聲戛然而止。
她茫然的四下轉著頭,似乎是已經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唰!”
一道刺眼的紫色光芒從她的兩鬢疾飛向了崖壁上的雕像,我的眼珠子一瞬間就擴大了好幾倍。
兩支暗紫色的龍角已經清晰的刻在了蛟龍雕像的腦袋上,幾乎是與此同時,東邊很遠的方向隱隱傳來了一陣大地的震顫,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若蘭也已經張牙舞爪的衝到了唐果兒身邊。
變故一個緊接著一個,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去顧哪一頭了。
理智告訴我,眼下最重要的是阻止雕像長出第五根腳趾。
哪怕是沒有辦法毀掉雕像,也要儘量先想個辦法延緩黑蛟雕像化龍的進程。
但我的身體卻轉瞬之間就擋在了那若蘭的麵前,我承認,我確實是沒法不顧唐果兒的死活。
我不是個乾大事兒的人,因為我的性格過於感性了,一點兒也沒有殺伐果斷的氣魄。
我不止一次的對師父的信任產生過懷疑,他憑什麼就認定我可以破解那若蘭的天邪命格,阻止一場世間驟變的發生?
唉,想不通。
“擋我者……死!”
那若蘭低沉的嘶吼在我麵前響起,我哪兒還有心思再去勸他放下屠刀,這家夥現在分明就是被邪龍之氣占據了心神。
這時候就算我把師父給搬出來,估摸著那若蘭也不會放在眼裡。
我迅速把拇指上的五魁令轉動了一下,黃色的一麵對準了虎口,左手食指疾點而出,朝著那若蘭的眉心裡就戳了過去。
那若蘭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不閃不避,他身形一晃,竟然直直的朝我懷裡撞了過來。
我吃了一驚,那若蘭的速度很快,快到了讓我竟然來不及反應。
一錯眼的工夫,他不知道怎麼躲過了我的手指,大胖臉緊擦著我的手臂一劃而過,一道刺骨的寒氣正正的朝我的鼻尖上竄了過來。
這要換做是以前,我現在可能已經被那若蘭一招秒殺了。
但此時我身體裡的法力已經今非昔比,就在那若蘭逼近我的時候,我丹田裡法力澎湃鼓蕩,自然而然的產生了抵禦攻擊的條件反射。
一道強悍的法力迅速的把我全身籠罩了起來,硬扛著那若蘭鋪天蓋地席卷過來的陰寒之氣,托著我的身子往後退開了幾步。
就在這一瞬間的遲緩之中,我猛吸了一口氣,腳下踏起了幽冥鬼步。
我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在短時間之內製服那若蘭,甚至說,我現在都不敢確定我還能不能打的過那若蘭。
我直感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法力氣息簡直就像是一座高不見頂的冰山一樣,不光是讓我一個勁兒的打冷戰,而且這股法力給我帶來的威壓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